零露在祠堂里跪了一夜,烛光跳动一夜,零露看着祠堂中父母的牌位,一言不发。
第二日,再出了祠堂,虽是深秋季节,但今日阳光明媚,万里无云,风和日丽。
紫檀木散发着淡淡的幽凉香味,镂空雕花嵌着羊脂玉的铜镜映出零露绝代容颜,靡丽妖冶,抬眸谈笑间便可衬得这世间所有美好都暗淡无光。
只那一眼,便让人深深沦陷,予取予索。冰雕玉勾玄胆鼻,往生河上菱唇艳。色若春晓之花,芙蓉面寒。让人觉得用倾国倾城这样的词句也是负了这般美貌。
零露一袭云锦描金勾勒血色彼岸花宛如天边流霞的嫁衣,外罩着极柔极薄的绯色鲛纱,缀着米粒儿似的南珠的喜帕遮了她绝世容华。
拦腰束以流云纱苏绣凤凰腰带,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玲珑巧致的身材。
慢步行走间,有芬蘼的凤凰花瓣偷偷散进在她宽大的衣袖里,妖冶的裙摆随着微风轻轻起伏,好似涌动无边血色,又似天边燃烧的火焰,从红尘深处滚滚而来,似将燃尽这万丈繁华。
自幼童簪在头上的木簪今日也依旧簪在零露头上,不曾被拿下...
婆婆手中握着木梳,帮零露整理着秀发,眼中泛着激动的泪花道:“丫头,去了将军府,不比在咱府中,可知晓?”
零露点点头...
婆婆一手轻拂着零露的秀发,木梳从秀发而下,婆婆道:“一梳梳到头。两梳梳到尾。三梳梳到白发齐眉!”
爷爷走进来,看着零露,声音激动,从暗袖中拿出来一老旧的凤头簪,样子还算别致,便道:“丫头,这是你婆婆的嫁妆,我们老两口没什么送你的,这个便就送给你!样子老旧了一些,你也别嫌弃!”
零露起身推辞道:“不嫌弃,但是这个是婆婆的嫁妆,我不能要!”
婆婆接过簪子道:“丫头,拿着吧!我二人无儿无女,你就如同亲女儿一般,今日女儿出嫁,哪有给女儿不准备嫁妆的道理?”
零露低头咬紧嘴唇,使劲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道:“这府中无人,你二人便就是我的亲人!”
零露半蹲而下,婆婆将凤头簪稳稳簪在零露头上,扶起零露,眼眶shi润。
“大喜的日子,可不能哭鼻子!”婆婆摸了摸零露的脸庞,手握红色盖头
数十里的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花瓣,秋风卷着花香,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百年难见的婚礼。
放铳,放炮仗,大红灯笼开路,沿途一路吹吹打打...
今日的耀灵,面如冠玉,温文尔雅,俊美绝伦。光洁白皙的脸旁,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
一双剑眉下是一对桃花眼,透着勾人魂魄的奇异光泽;高挺的鼻梁,透着丝丝倔强,只用一简单的红色发带束紧乌发。
身穿一袭苏绣红色锦袍,腰系五彩蚕丝白玉带,足蹬青缎白底小朝靴,说不出的风流潇洒!
人群中的百姓们都投来羡慕的眼光,作为帝都的百姓,堂堂大将军耀灵的大婚要是不凑热闹,那着实说不过去。
“大将军...”
“真气派...”
“德府的千金...”
“真有福气呀...”
“这真是隆重啊...”
“.........”
一入德府,耀灵跪拜爷爷和婆婆,零露足抵红莲,红衣素手,锦盖下,莞尔娇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