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赫若有所思，暗金色的瞳线一闪而过。

“陆少，照片都是后半夜贴的，监控没拍到，也没找到洗照片的地方。会不会是网上有看不惯少奶奶的喷子？或者是学校里对少奶奶心怀怨怼的其他人？咱们的人抓了两个可疑的。但是他俩咬死了不承认，还说根本不认识少奶奶。”

“除此之外呢，还查到什么了吗？”

呃……韩彬抬眼看了一眼陆元赫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垂眸道：“两条街以外，照片里被剪掉的部分被扔在垃圾箱里……每个头上面都用红笔画了叉，还被订书机订了钉子。剩下的都扔在水桶里，飘着的都是，大概有几百个。”

“什么？！”陆元赫怒了。

这是一种挑衅，也是警告。

不光警告白鸽一定如履薄冰不然就性命不保，也是在警告陆元赫，告诉他，他，保护不了她。

“走吧，咱们先回江城一趟。”

“陆……”

白鸽端了一杯亲手泡的咖啡，站在书房外，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突然门就开了，陆元赫拿着西装走出来，身后跟着韩彬。白鸽觉得韩彬好像意味深长地看了自己一眼，可是转头又觉得自己可能是看错了。

“陆元赫……”

“我有点事情要先回江城处理一下。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我会让人照顾你。”

说完陆元赫就匆匆下楼了。韩彬更是一路小跑赶着下去开车。

白鸽手里还握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半句话还卡在喉咙里。

想和他说什么呢？她也说不清楚。

明明没有必要道歉，却总是想起他那天带着一层薄怒的眼睛。他微微皱起的眉头，总是让人想伸手为他抚平。

起码能道个谢吧，谢谢他在网上为自己做了这么多，扭转了风向。陆元赫看来是有公事要忙，白鸽想着，那就等他忙完了，再好好谢谢他。

今天是在榕城的最后一次路演。地点在榕城一座商场。活动很简单，介绍一下嘉宾，炒一炒热度，讲一讲拍摄过程里的逸闻趣事，很快就接近了尾声。

可是白鸽却总是没来由地心慌。她总觉得观众席里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用一种又冷酷又灼热的眼神盯着她。但每当她去寻，却只看到了热情举起手机拍照的影迷，根本没有找到那样的眼神。

是自己多心了？白鸽劝慰着自己。

反正明天就要回去了，大概是离开江城太久了，心里有些不安，有些焦虑吧？

慕一辰好像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用胳膊肘撞了撞她，给了她一个眼神，又朝摄像机的机位努了努嘴。

白鸽知道，慕一辰这是在提醒她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