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肖玲玲的语气,她真是坚强起来了,曾经那些地狱般的苦难,肯定还有烙印在心底,她选择坚强。她和我都是穷乡僻壤出来的人,在这异乡,不能不坚强。
庞枫说:“麦哥,嫂子,玲玲如果继续去酒吧唱歌,她的来回我亲自负责。”
梁凤书开始正式安排庞枫:“庞枫,目前这种情况,你可能要累一点,几家店里的安全和日常巡视,你要把小弟们分配好;玲玲的上班的安全,步履酒吧每天得结算工作,都得你亲力亲为。其它店里的结算暂时由平措陪着我去,等秀秀缓过来,到时候再另行安排。”
窗外又纷纷扬扬下去雨来,每年最讨厌的梅雨季节粉墨登场。
听着滴滴答答的雨滴声,我看见窗外有人影闪过,忙问道:“外面是谁?庞枫,下雨了,小弟们要是不进来,就到亭子里面去坐,规矩还是和以前老黑在时的一样,我们不是黑社会。”
“是汪队,他就是不进来,你上午睡觉那会儿,他就在亭子里睡,嫂子也叫过,倔得很。”平措马上解释说。
“啊,平措,庞枫,汪队是贵客,怎么能在外面呢?”我马上起身去开门。
这场威力强大的台风过后,小小的花园里也荒凉了,只剩下凉亭还和从前一样,靠墙的几盆茶花显然是才从屋里搬出来,淅淅沥沥的雨滋养着没有花草的花园,使得空气中的泥土味特别的重。
我刚走出门,汪朝和在窗下站起来:“麦少,你们不用管我,我必须要惩罚自己,平平花园的土,挺好的。”
“这么贵的园丁我用不起哦,汪队,凉亭里坐会儿吧,吹点风,反而舒坦。”
“没法舒坦啊!”汪朝和伸伸腰,躬到墙边的自来水龙头下洗手,心有余悸的说道:“我们还没摸到佛爷的边儿,伤亡就如此惨重,麦少,要不你卜一卦看看?”
一阵风吹来,洋洋洒洒的雨变了方向,撩到凉亭里来,身在南国,已经习惯淋一点雨水。在这潮湿的雨季里,就算不淋雨,也感觉没一处是干的。
“没摸到边,伤亡就如此惨重”,汪朝和这句话一下让我堵得慌。下午醒来后,好好洗漱一番,毕恭毕敬给李瞎子的灵位上香,然后独自卜一卦,挂相却显示为:日落西山,这意味着黑暗正快速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