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梁凤书都想不明白,为何洪培忠一定要我参与他所谓的为民除害,所谓佛爷还有一批重大古董要偷运出境,也不是非我不能阻止。我和梁凤书能想到的,一旦加入洪培忠的行动,必然比从前更危险,好运气不可能总是眷顾我,我还想活着。
至于佛爷还会不会继续报复我,我和梁凤书也想得明白,林迪薇已死,齐家势力全然没有了,以我们对佛爷的了解,我已经没有他报复的价值。至于他妻儿、孙子的死,帐不应该算在我头上,我不过齐家一个走狗而已,在道上混,应该有起码的默契,他是道上的老前辈,我和梁凤书都认为他应该有这默契。
进退两难的处境,只有我和梁凤书两人商量,不敢给任何人提及。
回到阔别两年的家,心里莫名地不舍,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这种不舍是因为怕失去。
人未老,正青春,十年激荡,使得自己的心未老先衰,看着满坑满谷的家,第一次想安稳下来,想静静地缩在角落里看看书,想和梁凤书依在窗前说情话,就像我们刚来到这座城市那样。
家里真是被填满了,林迪薇那南山别墅里的东西像是全搬过来了。大件的家具堆放在花园角落里,用防雨布仔仔细细地包裹过。地下室本是给贡布他们的练功室,现在也全被南山别墅搬过来的东西摆满。
楼梯上,书房里,博古架上,就像被南山别墅的东西重新装饰了一番,凤书楼里处处透露着林迪薇的气息,还有小语的旧影。
看着满满的家,脑海里突然涌出一个想法:难道说林迪薇当初把这些东西全放家里来,有她别的意图,是想我永不忘记她吗?
走进书房里,完全变了模样,地上铺着小语从前最爱的那张名贵地毯,那张彰显着浓郁草原风的手工绣花帷幔画挂在窗边,窗前从前的沙发已经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我和小语经常缠绵过的那架檀木白玉边的罗汉床,书架旁的诸多摆件都是从前南山别墅的东西。
我有些迷离仿佛,走到窗前,轻触那熟悉的罗汉床,仿佛还有昔日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