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人是游客，而他们是围观者。

监控不带声音，画面因此更显诡异，令人心底发寒。

许海年咽了咽口水：“些人……”

殷迟若有所思：“既然都开了自相残杀的斗兽场，相比座游乐园的控制者，也不会介意多加一个角扮演。”

疏风咬了咬牙：“你的意思是，监控里那些路边的店员，其实是那些围观的富豪权贵扮演的？”

“个人，他抽的是雪茄。”张原突然指着某块屏幕的角落道，在那个画面里，充当着路边小摊摊主的大腹便便中年人慢悠悠点燃一支雪茄，享受地抽了一口，目光看着远处一无所知还在兴奋的游客，像是看见了一群等待宰杀的猪狗。

显然，殷迟的推断多半是真的。

“些畜生！”疏风从牙齿里挤出几个字。

监控画面里，游客们的兴奋和狂热一直持续到真正的游戏开始。

直到那些挑战人的游戏拉开序幕，所有人才知道他们不是什么意外被大奖砸中的幸运儿，而是登上舞台表演另一群人看的小丑。

有人崩溃，有人疯狂，有人杀死同类换取活命希望，也有人努力寻找逃出的生路。

掠那些很快被自相残杀的游戏击溃和异化的人，殷迟目光定在一块屏幕上：“重点关注几个人。”

他目光所在的屏幕上，几个游客正在偷偷会面，商量逃跑的。

几个游客已经足够小心，避开了游乐园里所有的“工作人员”，然而他们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一直都在遍布园区的针孔摄像之下。

座游乐园围墙全部拉了电网，只有一个地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留下了一个漏洞。

那似乎是一个送东西的进出通道。

他们的自救当然没有成功，疏风不忍心再看下去：“所以个u盘中最重要的线索是条路？在那些控制游乐园的富豪权贵已经死了，只要我们顺着条路，大概能离开座游乐园。”

许海年了身体，似乎一刻也等不及了：“那我们快赶去那条通道吧，炸弹晚上八点爆炸，在已经下午五点了。”

曲折撩了撩眼皮：“么急着赶着去送死？”

许海年涨红了脸，张原提醒他：“线索不只一个。”

到一只u盘成功推测出生路，大概率没么好的事，况且死亡游戏一向乐于玩家加难度，既然“正常”通关是杀死所有同伴，独自一人逃生，那么想要保全所有人，必然只有破解世界观，终结悲剧。指望不毁去座游乐园逃出去，大概率是痴心妄想。

疏风吐出一口气：“我们接下该怎么办？”

殷迟看了看窗外的天空：“等。”

疏风：“等？”

俊美的青年唇角含笑：“等月亮出。”

在座诡异的游乐园里，间和景物的切换总是很突兀。在月牙如同被一只大，眨眼间画在了夜空幕布上的候，等待在城堡大厅里的许海年像是被针扎了，身体突然了。

“月亮出了。”

从小憩中醒的殷迟打了个哈欠，随意找了一间房，再度进入镜中。

比起白天，夜晚的镜中世界大门邪异多。

门上堕天使浮雕那半睁半闭的眼睛，似乎氤氲一抹不详的猩红。

张原神情凝重：“是女鬼口中镇压了整座游乐园，让游乐园保持了诡异状的‘天使’？”

殷迟：“大概率是。”

疏风：“我们接下要怎么办？直接毁了雕像？”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说句的候，他感觉雕像那邪异的眼睛，似乎瞟了他一眼。

疏风打了个哆嗦，强迫自己不要深想下去。

“不能毁坏。”殷迟直接驳回疏风的提议，他取出从摩天轮女鬼那里到的纸，张皱巴巴的纸打开后是一幅画，画中原先是一些无意义的线条，但在进入镜像空间之后，线条自组合，最后定格成一扇带着繁复花纹的石门，石门上是眼睛出空白的天使浮雕。

“缺了眼睛。”张原飞快跟门上浮雕对比，出结论。

“不是缺了眼睛，是幅画在暗示我们需要遮住眼睛。”殷迟说，同取出那块从海盗船游戏里找到的眼罩，往堕天使浮雕上戴去。

在眼罩接触到浮雕的双目的候，如同开启了一道奇异的开关，眼罩直接融入雕像，只是一眨眼，那双邪异的眼睛已经被遮住了，连天使原本展开的翅膀，也变成了收缩状态。

在翅膀彻底收缩的刹那，紧紧闭合的石门无风自开，发出空旷的嘎吱声。

疏风谨慎地：“什么声音？”

“好像是——”张原语气凝重，不太敢相信。

殷迟替他补充完：“玻璃碎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