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很是意外,由此也不难看出,他肯定正为此焦头烂额得厉害,同时,也说明,他想与厉竹重修旧好的那份心,急不可待。
谁没为情所困过呢,此等心情,他懂。
略略扬扬眉尖:“其实也好办。”
秦羌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怎样?”
卞惊寒侧首瞥了瞥他:“很简单,当初殿下如何设计朕中了裂迟,又如何逼聂弦音中了三月离,依旧那么办就可以了。”
秦羌汗。
讪讪笑:“没想到陛下这么记仇。”
可就算记仇,也不应该让他将这两种毒荼到厉竹身上,亏厉竹曾经为了他们夫妻两个那叫一个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否则,他又怎会误会她心中之人是他?
知道他误会了,卞惊寒唇角一弯:“殿下没懂朕的意思,朕是让殿下拿出当日的那种精神。”
秦羌的确是没懂,“什么?什么精神?”
“厚颜、无耻。”卞惊寒薄唇轻启,逸出四字,末了,又补充了一句:“该设计设计,该逼迫逼迫,无所畏惧,定能成事。”
说完,还伸手拍了拍秦羌的肩。
秦羌:“......”
八王府
秦义站在厢房里,看着桌上一个以无数小木块拼接起来的帆船模型,怔怔失神。
模型还没有拼接成功,只拼好了船,帆只拼了一半。
拼接这些东西,是曾经他师傅,哦不,他父亲教他的。
他会,绵绵也会。
他父亲说,这也是一种练功。
练人的手指灵活度、精神集中度、细心度,最重要的,是练习人的耐性、以及平心静气的能力。
这一只船模的几百片木块,他还是前不久才拿到的,京师技术精湛的木匠做了将近半个月。
然后,他拼了数日,才拼到如今这个程度,当然,他不是专门拼,而是偶尔过来拼一拼,或者路过的时候随手加上一块。
还以为迟早有一日会拼完整,却没有想到再无机会。
伸手,指尖轻抚过木质的纹理,随手捻了中间的一块,抽出,一只帆船瞬间就散了架,“哗啦啦”四分五裂,坍塌成了一堆废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