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卿睡着了,言淮不忍打扰她,也想同她多待会儿,就任她去了,只是在长庚隔着帘子轻声问他时他让人找处僻静地儿将马车停下,待明早天儿要亮不亮,还没多少人起床时再将人给送回去。
骆卿没想到自己能在马车上睡了一宿,起来还是坐在言淮腿上的,她闹了个大红脸,慌忙就要下马车,没想到被言淮拉住了。
“哥哥……”她心头像有只小鹿般,活蹦乱跳、左冲右突的,“还有……还有什么事吗?”
言淮笑得意味深长,缓缓俯下身,吻了吻骆卿的眼角。
她这会子不仅脸热了,是整个身子都跟着急剧升温,她呐呐唤道:“哥哥……”声音是软软糯糯的。
她鼓足勇气抚上了言淮的脸颊,细细描过他的眉眼、鼻子、嘴唇,不自觉痴痴地说道:“哥哥真好看。”
言淮轻笑:“原来卿卿一直在垂涎哥哥的美色啊?”
骆卿低头一笑,然后抬头认真地对她说:“哥哥,不能耽搁了,卿卿要走了。”
言淮放在骆卿腰间的手没松,但脸上打趣的笑意倒是收敛了几分,一张俊逸的脸庞又朝骆卿面前靠了靠,然后以额相抵。
“我听刘霄说你研制出了可能治好我双眼的药,一直拿牲畜试药也不是法子,还是我这个眼盲的人才知你的药好不好用,你也才能尽快研制出解法。”
“哥哥……”
骆卿没想到言淮会主动提及这茬。
“哥哥也想瞧瞧卿卿的模样啊。”
言淮声音轻柔,满含宠溺,带着丝叹息,惹得骆卿又感动又难受。
“哥哥放心,卿卿一定不负所望。”
“那咱们说定了,待此间事了便开始试药吧。”
骆卿感到放在腰间的温热大手松开了自己,便顺势退出了言淮的怀抱,低低地应了声好就掀开车帘出去了。
这时候晨光还未洒向大地,骆卿戴上连着披风的兜帽由青杏护着匆匆回了祥瑞园,如常开始了每日早间的锻炼。
待打完拳,她回房拾掇好自己,骆老太太身边的林妈妈就来寻她了,面色似乎还不大好。
她知晓,她昨儿同骆文说的话怕是传到了老太太耳边,而老太太又是个惯来护短的,怕是叫她去挨训的。
果不其然,她甫一进得屋子就被骆老太太好一顿训,末了,还道:“我说要一心教你,结果你都学到哪里去了?是全没听进去是吗?”
骆卿垂头,摆出一副谦卑的姿态:“骆卿都听在耳里,但忠言逆耳,为了骆家,有些话骆卿不得不对父亲挑明。”
骆老太太一挑眉:“你真的只是为了骆家?”
还未及骆卿搭话,她又兀自将话接了下去:“我知晓你同王姨娘的关系好,情有可原,但那是你的父亲,王姨娘说来说去不过一个妾室,你断不能为了她忤逆不孝!”
骆卿有自己的执拗,这会子是断断说不出自己错了的话,只道:“祖母就不怕吗?事情闹将出去,父亲的官声、骆府的荣辱,一朝皆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