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一笔钱,就这样花了出去,赵芸可真真是心疼至极,简直比花自己的钱还要珍惜!
故而,即便有一百年的虎牢商道经营之权在手,但这么大一笔钱就真的能全数收回么?
就收点可怜兮兮的关税,又能收多少钱啊?
毕竟盐铁这等大利之事,都属于专营专税,是单独罗列在商税之外的!
在皇兄已经将盐铁专营一事收归国有的情况之下,哪怕是虎牢商道,也不能例外啊!
否则,皇兄此举不等于自己打自己脸了么?
况且出身皇族的她,更是明白这五十万金若是不动,只是借贷出去,光这一百年的利金就得有多少啊??
故而她轻咬下唇,不由担心而道,可真真是忧心皇兄这笔买卖,万一做赔本了可该怎么办呀!
那可是我、是我皇兄的五十万金呢!!
“哈哈!芸妹啊!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三国通商之利,其巨当真难以想象!”
赵政笑着安慰起自己的芸妹来,并且借此机会,又将自己心中所想的商税改制之策当众道出。
“况且,在为兄计划之中,这虎牢商道……商税一事,却还需再行改制!”
只此一言,众人皆惊!
纷纷不约而同的相视而望,却不知秦王殿下,对于商税一事又打算该如何改制才好?!
“目下九州三国,商税一事,无非关税、市税、杂税三课并行而已!”
言及此事,赵政却是又忍不住腾然起身,缓缓踱步而道。
“所谓关税,自是通关之税,所谓市税,自是坊市交易,按额抽税,所谓杂税,更是五花八门,随意增设。”
对于商税一事,同田赋一样,这等国之命脉,赵政自然也早有思虑,且已有改制对策。
反正但凡是和钱有关的东西,都是赵政最为关心,也是最为看重的!
“本王之意……虎牢若想成三国贸易中枢,非弃关税、杂税,而重市税不可!”
秦王殿下之言,再度语惊四座!
只因自古以来,九州列国皆是关税、市税、杂税三课并行!
甚至有的贸易往来异常频繁之要地,还要不断提高关税,想尽办法罗列明目增设杂税!
至于主动放弃关税、杂税一事,更是闻所未闻,简直不可思议啊!!
怎的秦王殿下为商社争取到了虎牢商道百年经营之权,不仅不想方设法如何增设商税,反而还反其道而行之,主动删减商税?!
这、这这!
这可当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啊!!
“哈哈哈哈!怎的?又觉难以理解不成?”
赵政一看他们这幅神情,不禁哈哈大笑,顿时又有一种强烈的智商碾压快感!
“你们却有所不知啊!巧立名目,增设商税,只会令列国商贾退而远之,避之不及而已!”
赵政缓缓收起笑容,继而正色道。
“尤其虎牢商道初立,何以吸引下富商,列国大贾?惟免关税、杂税而已!”
此言一出,赵芸、赵龙依旧困惑不已,只有公孙将军似乎心有所想,却又半晌难以抓住重点。
“你们试想一番……目下九州各地,无不苛捐杂税,加重关税,又有何人真正在乎过他们眼中的低贱商贾之流?”
重农抑商,这种古代封建社会根深蒂固的传统思想,对于赵政来压根没有任何影响!
“若在此时,我虎牢商道对下而宣,免除一切关税、杂税!仅以交易之额抽取市税!试问列国商贾,又有何人不大感动心,主动来此呢?”
秦王殿下之言,如煌煌大言,令殿内众人尽皆怔神!
“如此一来,我虎牢商道自然商贾大增,商贸大兴!虽弃关税、杂税等项商税,却大大提振市税这一大项商税!且我虎牢免除商税、杂税,就算略微提升市税抽成比例……又有谁人会感到有所不满呢?”
赵政完,不禁笑呵呵的望向众人。
却只见殿内众人,尽皆瞠目结舌,面露钦佩万分之色!
尤以卫虎大将军公孙疾为最,闻听慈旷古奇策,心下激荡之余,不由感慨而叹!
“秦王殿下若为商贾……则必为九州第一大商也!”
……
“自古重农抑商,重士轻商,为神州正统,为九州公论也!
然乾帝其人,为图霸业,竟舍正统公论与不顾,弃尊卑礼序如草芥!
不逐中原大道,不循正统古例,只求偏门左道,肆用奇巧淫技耳,终落下乘矣!
嘻!如此作为,何其可笑乎?”
——《骊书》·范建(原大骊王朝太史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