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出来的吧？那你肯定没法像那些有钱人一样为了孩子一掷千金。几百万几千万砸进去不心疼。去北上广深的大医院，你就是有几十万的存款也花不了几天。还不如趁着现在及时止损。……对了，你需要疗养院的联系电话吗？我一个朋友开了家疗养院，那里老人孩子都能去。每个月只要花两千块钱，就能把你家孩子照顾得好好的。”

疗养院……

世界上有一种说好听了是“疗养院”，说难听了就是把老弱还有精神病患者关起来等死的猪圈。这种猪圈进入容易出来难，里面的护工大多不把人当人看。

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很容易出意外，进了这种地方，那基本就是再也出不来的命。精神病患者则是每天被灌药，成天在精神类药物的控制下精神衰弱、情绪低落，又或者是像磕高了那样激动兴奋，过度热情。

叶棠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中年医生这样积极地劝说田军把女儿送往“疗养院”，不就是想让田军送叶棠去自生自灭，而他收上一笔来自“疗养院”的“介绍费”么？

“爸爸……我不想去。”

通过与田军半个月的相处，叶棠多少还是能感觉到田军对女儿的爱意的。可她这位哭包爸爸心肠软、耳根估计也软，她有些担心他会被这不怀好意的地中海医生给忽悠的以为把她送进那种“疗养院”是真的在为她好。便用软绵绵的小手抓了抓田军的衣角。

“我不想、和爸爸分开。”

感觉到衣角上传来的小小力道，田军一侧头就看到女儿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孔。那双清凌凌的杏眼里没有忧虑、没有害怕，甚至没有疑惑。他的女儿什么情绪都表达不出来。

要不是面前有人，田军指不定就要抱着叶棠大哭说：“我把咱家闺女的喜怒哀乐给摔没了！”

但此时此刻，田军觉得比起哭来，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轻轻地握紧坐在自己身旁的女儿的小手，田军红着眼眶，对叶棠道：“爸爸也不想和田恬分开！……爸爸不会让田恬和爸爸分开的！”

说完田军转向中年医生，对中年医生道：“田恬是我女儿，我绝对不会把我女儿送去我看不到的地方！……我就是之前疏忽了她，没好好的在乎她，才会让她出了这么大的事！”

“今后田恬在哪儿，我在哪儿！”

中年医生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有些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