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已经差不多到了楚国的最东南端,往东边走没多远的话就是海边了,若是向南走的话,又走不了多远就是现在百越的居住地了。
这里的气极其闷热,山中的湿气和瘴气更是不断侵蚀着秦军,他们只是待了几就已经因为水土不服导致士气减弱了不少。
城内,项燕站在城墙之上,他紧盯着下面准备好了攻城器械的秦军,他的心中并没有一丝害怕之意,他带着楚军逃了这么久,就是在等这个时候,只要昌平君的计划成功,他就能和秦国一绝生死。
攻城的器械已经准备就绪,公输仇正在为器械做着最后的调试,只等一声令下,他就能破开挡在秦军面前的最后一道城墙。
蒙恬举起了腰间的配剑,他的手因为激动而有些微微颤抖。
这几个月里,秦军从身处险境到绝地求生,不断消耗着楚军的实力,但除了城父一战外,他们几乎都是一直在追着楚军打。
这种感觉不只楚国感到憋屈,他的心里也十分不舒服,他渴望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能够将自己内心积蓄已久的战意给发泄出去。
就在他即将挥下手中的剑时,面前的城门突然打开了,紧接着门内涌出了一队举着大盾的士兵,士兵缓慢地向前秦军这边行进着。
蒙恬的心中虽然疑惑,但还是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剑,身后的号角声响起,秦军变幻了阵型,开始防备着周围。
这队楚军发现了面前的秦军并没有攻击他们的意思,慢慢的开始大胆了起来,士兵们扔下了手中的大盾,围成了一个圈向着秦军阵中走了过来。
随着楚军走到阵前,围成半圆的方阵散开,一名儒雅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蒙恬看了看他们,发现并没有其他陷阱,于是将手中的长枪交给了自己的副官,自己则是一甩缰绳迎了上去。
“你是何人?”,蒙恬的语气极其不善,好像马上就要将面前的男子给吞了一样。
蒙恬的心中已经大概猜出来他们是来干什么的了,但此时他的胸中憋着一股战意无法释放,当然不可能给他好脸色。
儒雅男人显然也是见过大场面的,脸上的神色始终如一,瞥了一眼面色不善的蒙恬,随后又收回了目光,淡淡地道:“我要见你们的领兵主将,此次来此是有要是想商。”
男子的言下之意就是蒙恬还不够资格问他,蒙恬冷笑了一声道:“区区一个败国的使臣,你有什么好和我们主将商量的?”
男子毫不客气地回敬道:“你们秦国的待客之道也就如此了,我出使过很多国家,就连南方未开化的蛮夷都知道以礼相待,秦国,哼!”
“你!”,在战场之上,蒙恬可以做到战必胜,攻必克,但轮耍嘴皮子的功夫,蒙恬又那里斗得过他们这些人。
心中虽然气愤,但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秦国以法治国,法必明,令必行,没有人敢违背秦国的军纪,蒙恬咬了咬牙,对着身后的挥了挥手,士兵们让出了一条路来。
蒙恬手下的一名副将站了出来,带着那名儒雅的男人走向了主帐。
主帐中,嬴修远并没有来,而是由王翦亲自接待了那名楚国使臣,儒雅男人从怀中拿出了一份竹简,递给了一旁的士兵,随后缓缓地道:“这是我们大王的降书,请将军仔细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