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是陆小凤，那么我才可能不是花满楼。”

“陆小凤仍是陆小凤，花满楼也只能是花满楼。”陆小凤看似放松了不少，走上前来的时候，眼底却带上了几丝疑惑的神情，“不过刚才那人是谁？你又为什么放他走了？”

“这个问题我倒是还想问你。”花满楼淡笑道，“你可看清他是谁？又为何不去追赶？”

“他走得很快，我也看不清。”陆小凤的眼底聚起几分淡淡的笑意，“而且比起追他，自然是来看你要紧得多。”

“我刚刚才在树下醒来，便遇到了他。他似乎是把我当成了另外一个人。”花满楼的笑意越发深了，无神的眼底却好似有了一种特殊的光芒，“不过我倒是想问问，你为何一见我就问出那样的话？”

“一言

难尽啊。”陆小凤叹了口气，瞅了瞅他的衣服，忽然说道，“对了，你的外袍呢？”

花满楼却只是淡淡道：“醒来时发现衣服沾了些脏东西，所以我便丢了。”

不知为何，陆小凤却觉得他似乎有意无意地想略过这段。他叉了叉腰，打量了一番花满楼如今的模样，看见他唇边淡淡的血色尚未化开，眉间凝起了几分肃然，道：“我今天刚刚发现，有人易容成你的模样，杀了司马逍遥。”

花满楼眉头一锁，面上便浮现出了一层淡淡的思虑之色。

“你接着说。”

陆小凤一边看着他的反应，一边微微一笑，道：“虽然他的手段并不光明正大，可我却觉得他杀人倒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心，而是为了一个朋友。”

花满楼忽然叹了口气，说道：“杀人终究是杀人。”

陆小凤奇怪地看了看他一眼，说道：“话是没错，可我却有一点奇怪。”

花满楼淡然一笑，道：“你是奇怪我的反应，对吗？”

陆小凤赞赏地点了点头，说道：“我只是奇怪，你忽然醒过来，遇到这么多离奇古怪的事，可你看起来却好像一点也不着急？”

花满楼唇边的笑意清浅如水，却仿佛含了几分深意。

“你觉得我该着急吗？”

“那倒不是。”陆小凤摸了摸唇上的两撇胡子，笑道，“可我总觉得，你在瞒着我一些事情。”

花满楼无奈地摇了摇头，宁然一笑之后缓缓抬眸。不知是否是陆小凤的错觉，他只觉得花满楼虽然仍在微笑，那那双无神的眸子却仿佛有几丝淡淡的悲哀如暗夜流水般淙淙而过。一时之间，他也不知对方的情绪到底是欣慰多一点，还是悲哀多一点。

但下一瞬，花满楼却开了口，淡淡道：“陆小凤，这些日子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我并不是一无所觉。”

话音一落，陆小凤微微一愣。而花满楼也顿时感觉到，冥冥之中像是有谁发出了一声惊叹，而他的内心深处也有什么在回应着他刚才的话似的，当下便有一层绵绵无尽的凉意缓缓扩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