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无以名状的疼痛感!
似是钢钉钻入大腿的刺痛,如细针深入指缝的连心,若电子除颤仪贯穿心肺的电压。这般生疼的痛感传来,迅速蔓延至全身,直到顾尧再也无法承受住痛楚晕厥了过去。
………………
咯吱~
顾尧穿着病号服,推开057号病房的门扉走了出来,灰暗的眸子看不见一丝希冀。他将斜角处的护士站映入视界,垂下泪眼婆娑的脸庞,一言不发地向着过道的尽头走去。
他蹒跚地向前方迈步,脑海中回荡着那张判了死刑的病情诊断书,自是心灰意冷的状态。
他站在过道末赌半圆形台上,凝望着落下磅礴大雨的黑云,似乎连老都不愿见到他这个将死之人一样。
“该来的还是来了吗?不,也许,该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才对吧!”
顾尧露出苦涩的笑容,抚着隐隐作痛的前额,两行热泪从眼眶里渗出。他径直走到台边沿,从八楼瞅了眼住院部外围的水泥地面。
他沉默了良久,双腿无数次地踏上台阶,却又不甘地放了下来。手掌紧攥着护栏,重复着松开与紧握的状态。
死或者生的念头无数次在脑海中徘徊,最终活下去的念头占据了上风,他只抛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台。
“我……不想死,至少……不能死的这般没有尊严!”
………………
又是一年的清明,那是一个阴,顾尧的父母推着他来到了一座公墓,三人一直沉默地墓地里地面游荡,给自己家族的成员一一添上几柱檀香。
父亲给顾尧指认着各个早已亡故许久的亲朋,近乎整个家族的成员都躺在冰冷的墓地里。他们的墓碑紧挨着,可以从面容的相似度中,读出墓碑主饶血缘关系。
“这七大姑!”
“这是你三婶!”
“那是姨夫!”
“还有这个,这个是爷爷,旁边的是你奶奶!”
父亲推着顾尧来到了公墓的尽头,这是一个刚做好地基的公墓,四周散落着细碎的石子,杂草毫无规律地从石头缝里蹦了出来。
顾尧指了指面前松黄的地基,又忘了眼四周家族的成员,喃喃自语:“那么……这就是我的墓地了吧,爸,记得帮我把墓志铭写的简单一些,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