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张怡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房间里。

莫欢感觉灰暗的天空瞬间明亮了起来，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喜欢张怡的声音。

郑吴秦终于停下来，他看到身下被自己吓到泪流满面的莫欢时，那种心痛比刚才的痛苦还要深。

他怎么可以这样伤害她……

就在郑吴秦自责无措地想要擦掉莫欢脸上的泪水时，她厌恶又惊恐地一把推开他。

“别碰我——！”莫欢大喊着，起身抓起地上的衣服就冲进卫生间关上门。

郑吴秦站在原地，莫欢的那句“别碰我”在他的脑中涌动着，最后重重地落在他的胸口，在那里又砸出一个大洞。他不得不靠着攥紧拳头集中所有力气的办法来支撑着自己，他的身体好冷。

莫欢的泪，她眼中的恐惧，口中的厌恶像一把把冰刃悬浮在他的思维深处，随着他的心跳每动一下，便从高处坠下来狠狠地扎下来。

“秦。”张怡走到郑吴秦身后，用一种同情的眼光看着他说：“这件事已经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董事长让我来接你回家。”

说完，张怡就要走上去牵郑吴秦的手，却被他一把甩开。

郑吴秦冲到卫生间敲门，道歉的话也好，叫莫欢的名字也好，所有的声音都卡在他的喉咙里，如刺在喉。

“秦，你快停下！”张怡拉住了郑吴秦要敲门的手，“门口现在全是媒体和记者，你再这样闹下去，神仙也救不了你！”

卫生间里换好衣服的莫欢对门外的张怡说：“张店长，可不可以麻烦你叫周顾问进来？”

听到莫欢要见周立新？郑吴秦气得朝着厕所的大门又用力锤了一拳头，这一拳太用力，竟硬生生将门上的玻璃敲碎。

坐在马桶上还瑟瑟发抖的莫欢，听到声响后抬起头，就从破碎的玻璃中看到了怒火冲天的郑吴秦。

莫欢下意识地从马桶上跳站起来，像受惊的小兽一样蜷缩在角落里，“你别过来！我警告你别过来——！”

看到这样的莫欢，郑吴秦握紧了被玻璃割出血的手掌，让带着痛楚的血呼号着从他的身体里流出，一滴，接着一滴。

这就是他爱过的女人，是他信过的女人，如今惧他如猛兽，躲他如洪水。

“秦，跟我回去吧。”张怡拍着郑吴秦的后背，像是要抚平他此刻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