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是自觉与众不同,能自稀奇的事物中看道理的,于是自然也有些圣人瘾——不然临安王家也不会把惟一的嫡系往长安塾里头送。
为什么?自然是拗不过啊!
几个月前,他还不过是个学子,可不满一年,居然有个糊涂昏庸的皇帝力排众议,让他坐上了国子监的祭酒。
不管别人怎么看,他即便再不近世故,也要心里轻声说句圣君英明,老师厚爱。
张清和交代完这些事儿?看着王执心这模样?也不在意了。他为了救老师而排布了好些事,为了活下去又进行了诸多努力?但是现如今?他见识到那最为深沉的绝望后,除了在诸如蓝田张家这些细枝末节的仇恨上寻求些许动力外?又重归了那般初入中天时,迷惘无措的状态。
乃至于更甚。
现如今虽把别人安排得看似井井有条?事后却只觉得心累。
“严一入这国子监之门便见着王兄对着这方亭子点头如捣蒜?不知是个什么章程啊?”
一声清亮的少年音远远传扬过来,打破了两“人”的心绪。
看着那仙唐太子披着盘龙衮服,与那织金罗裙的李家神女径直往这头走过来,王执心心湖之后莫名升腾出一股子心虚。
“太子殿下……哦?没什么?不过是睹物思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