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芷年嘻嘻无脑地笑着，亲了一口绿色瓷瓶，便将它放进怀里。

“你这丫头可真会讨人欢心。”

淑妃轻笑了一声，似是被陆芷年的举动给逗乐了。

“帝师大人留你到这个年纪还舍不得让你嫁人，想来是十分疼爱你了，女子二八年华可不能辜负时光，不知陆小姐可有心仪之人？”

“芷儿还小，就想待在爹娘和爷爷身边，便是日后嫁人，也定要嫁个疼我、懂我、敬我、真心爱我的人，若无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爱情，我宁愿终生不嫁！”

陆芷年强调了一下“寻偶”标准，以往万一淑妃对她有个什么乱点鸳鸯的心思，却见淑妃猛然抬头，柔美的声音带了明显的惊讶。

“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我说我宁愿终生不嫁。”

“不是，是上一句。”

陆芷年想了想，恍然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这句可是她未穿时的名句啊，很多人随口都在喊着“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却一直都在与其背道而驰的价值观里挣扎。她这会儿也就这么一说，没想到这位娘娘反应这么大。也难怪，这句诗本就特别美好，尤其是对怀春少女更有吸引力。

“雪凝，你知道吗？我来自遥远的地方，那里男女平等，女人不是男人的附属品，而是能靠自己活得精彩的世界，那里是一夫一妻制，而且男人可以爱男人，女人也可以爱女人，爱不止跨越了国界，也跨越了性别，爱是自由的。”

“雪凝，你知道爱情是什么样的吗？爱情是‘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是‘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雪凝，还记得我当年曾说过的爱情吗？呵呵……我自视甚高，我以为我找到了这样的爱情，以为自己能与人间帝王……呵呵，到头来终究是输给了这至高无上的权利，我努力的这一生不过是一场自以为是的幻想游戏罢了。”

淑妃脑中不断闪过记忆中那个女子的脸和她说过的话，口中不由念出了声。

“只愿君心似……结发为夫……”

陆芷年觉得淑妃的状态不对劲，就好像陷入了什么伤感的回忆出不来似的，旁边宫女也不敢去干扰，陆芷年还想着赶紧离开这毫无交集的地方，便轻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