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阑笑嘻嘻的应了:“知道了知道了,多谢嘉玉哥哥应允。”
年华正好、身高腿长的青年人笑起来,眼睛里总是泛着光,后厨的大宫女看到他们就心生欢喜,韦阑要几个包子她就给几个,还都是馅儿料十足的肉包。
韦阑笑着道谢,给嘉玉也带过去俩。
齐嘉玉性格可以称得上古板,他并不接包子,只是皱眉道:“巡防期间,不得饮食。”
韦阑知道他的脾性,并不恼,只是说:“唉,你不吃,那可要白白便宜外面的野狗了。”
他作势就要扔出去。
齐嘉玉一双黑眸定定的看着韦阑,眼底满是不赞同。且不提每年因为饥荒或者收成不好而饿死的数十万百姓,单单说他们锦衣卫,凭着那点奉银,都不可能顿顿吃得上肉包子。
韦阑这个拿包子喂狗的举措,完全可以称得上暴殄天物。
韦阑最怕嘉玉老学究说什么‘路有冻死骨’的长篇大论,他双手举在脑袋两侧,作投降状,说:“好吧,我说笑的。我上回见指挥使赏你水,你都喝了,怎么我给你的包子你不吃?”
熟料,说宋九宋九就到,‘他’作为指挥使,要兼顾整个皇宫巡防。这是宋九上任后负责的第一个新年,每天夜里睡不足两个时辰,全都在操心布防的事情,而且事必躬亲。
可想而知,当时不仅韦阑被罚了,就连跟他玩闹的齐嘉玉也一起受罚。
自那以后,韦阑便时刻牢记宋九指挥使的眼神,努力做到不出差错。
可宋九已经死了三个月了,韦阑也由百户升任为千户,他居然在宋微微醺的目光下,下意识的握住了刀鞘。
也唤醒了他深藏在骨子里的臣服心里。
反应上来后,韦阑心如擂鼓,他能清晰感觉到血液冲上了脑袋,蒙上耳膜,他面红耳赤,忽而站起身,呵道:“给姑娘家灌酒,成何体统?!”
正在劝酒的几个锦衣卫全都愣住,他们回头看千户大人,只见韦阑面色烧红,他们以为上峰喝高了,没将他的反常往心里去。不过,倒全都听话的不再灌宋微酒了。
“来、小二,来人。”
韦阑声音刚落,那边正在打盹的姑娘就‘蹭’的一下站起来,小跑过来:“官爷,您有什么吩咐?”
韦阑还有点血液上头的感觉,耳际充斥着止不住的聒噪嘶鸣,他声如洪钟,说:“解酒汤,来一碗。”
那姑娘被他声音吓得后退一步,赶紧应声:“马上来。”
诸位锦衣卫听韦阑说要醒酒汤,先是错愕了片刻,随后借着酒意笑成一团。
“没想到大人也要醒酒汤。”
“上回催着我喝醒酒汤的,还是我娘。”
“我就不一样了,我孤家寡人一个,上回是嘉玉哥给我煮醒酒汤的。”
‘嘉玉’二字一出,众人都有些笑不出来了。
在场众人里只有宋微目光没有丝毫变化,许是喝醉了,许是因为不认识‘嘉玉’,所以不知道当年那个老妈子一样的嘉玉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