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述嗯了声,坐在床边,道:“你背上有伤,先趴着。”他拍了拍谢洛生的手背,道,“我没事,只是来不及换衣服。”
血大都是谢洛生的。
谢洛生松了口气,他这才看见跟在容述身后的容林,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手指,叫了声,“林叔。”
容林仿佛没有看见一般,说:“谢少爷,”他看向容述,说,“先生,我先走了。”
容林是下午才知道外头发生的轰炸,骇得脸色都白了,当即召了许多人出去寻找容述和谢洛生。万幸,二人都没有事。
容述摆了摆手,容林就走了出去,门外还留下了几个好手守着药房。
屋子里静悄悄的,容述看了眼一旁挂着的吊瓶,又给谢洛生喂了些水,问他:“饿了吗?”
容林备了换洗的衣物和吃食。
谢洛生耳朵里嗡嗡的,恍惚间还能听见飞机呼啸着投下炸弹的声音,头晕犯恶心,没有一点食欲。他小声说:“不饿。”
容述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发烧,“再睡会儿。”
谢洛生抓住了容述的手,容述没有抽出,安静地看着谢洛生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才慢慢地上了床躺在谢洛生身边。屋子里静悄悄的,静得能听见谢洛生的呼吸,一起一伏,容述缓缓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