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震翻看着册子,见这些官员不是贪污,就是勾结大户害民,虽说有些官员迫于顾正臣的压力,不得不将钱充公了,也不得不改判了案件,还了百姓公道,可这些官员,怕的不是朝廷律令法条,而是顾正臣这个人屠。
说起来,这些人确实不该留在任上。
但移民需要官员坐镇,需要官员来办事,否则的话,这事,成不了。
费震也没直接应承,而是推给了按察使房安:“你们认为呢?”房安不得不表态,但很狡猾地说道:“这事是应该奏报朝廷,但有些细节还需要补充,依我看,不如再等一等,这事做好了,再奏报朝廷也不迟。”
这样一来,即便朝廷知道山西官场的这些事,那也不至于追责到按察使。
只要拖延到顾正臣来,让他来决断,那这事出了问题,责任也轮不到布政使司、按察使司承担。毕竟这么多官员出问题,地方上瞒着不上奏,这事相当严重,万一被御史抓住一顿弹劾,那大家可没顾正臣能抗……
参议段嗣宗走了进来,面色凝重地禀告道:“詹左都御史来了,就在门外。”
“詹徽?”
费震神情一变。
这可是现在督察院的第一号人物,也是御史的长官,一点风声都没听到,他竟然摸到了山西来,还到了布政使司门口!
房安心有忧虑:“此间事——”
费震抬了抬手:“先迎接这位左都御史吧,其还没做好的事,暂时不要说为上。”
詹徽进入布政使司,一番寒暄落座之后,直言道:“听闻镇国公要召集山西地方掌印官集议,便风尘仆仆而来,怎么,镇国公还没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