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轻声一叹,这世上很多事看似无迹可寻,但若是事后回想起来,常常会有原来如此之感。
李端凝望着天高云远,淡淡道:“当左相说出这些传闻的时候,朕立刻便想到曾经的疑惑,然后便觉得这个传闻颇有可信之处。如果陆沉和杨光远无关,萧望之又怎会这般不遗余力地提携他呢?”
一般而言,当天子公开说出这番论断,他心里的倾向便已非常明显。
官府办案需要证据,可是这种牵扯到皇权稳固的事情不需要证据,只在于天子的一念之间。
秦正默然不语,并未在这个时候替陆沉辩解。
李端抬手轻轻敲着石刻,缓缓问道:“你觉得朕该如何处置此事?”
秦正细思片刻,答道:“陛下,如今北伐战役处于关键时期,不宜大动干戈波及军心,故而臣认为有两种应对之策。”
“说来。”
“其一,召陆沉和陆通父子入京,将此事原委厘清,过后可以让陆沉返回边军继续担任军职,但是要将陆通留在京中。朝廷不能苛待陆通,无非是多花些银子将他养在京里。”
李端不置可否,又问道:“第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