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水村的村民认不全这些来的人都是谁,但他们听出来了,这些都是郡主的家人。
于是更加卖力地磕头求救。
“大老爷救命,大老爷,救救苦水村!”
站在后面的淮安听不下去了,道:“你们苦水村不是没人愿意到杨家的工厂上工吗?
这会子又求救!”
铁锁的女人哭着道:“大老爷明鉴,我们都愿意到杨家的工厂上工。
是他!”
铁锁的女人指着张金柱,愤恨道:“是他不许。
他自己没选上,就威胁我们也不许去。
还说谁要是敢去杨家的工厂上工,就放火烧了谁家!”
“大老爷,我们一家老小都在苦水村,不敢得罪村长。”
“村长家还养着大牛哥儿四个当打手。
平日里哪家敢不听村长的话,他们就直接上门拳打脚踢。”
“大老爷,俺爹的腿就是被他们打断的。”
……
人群中越来越多的人大着胆子控诉村长一家和大牛兄弟。
国公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少年得志,纵横沙场。
但是今天,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所谓的民间疾苦。
这苦不是来自苛政,不是来自天灾。
他居然来自离人们最近的“父母官”——一村之长。
“致远,这就是凉州治下的村子?”
第一次,国公爷没有叫杨致远贤婿。
杨致远的脸色不比国公爷好。
他心里更多的是自责。
“外公,父亲毕竟正式上任才一个多月。
凉州这么多村子,父亲他——”
老二学礼心疼地看着父亲。
“礼儿!”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杨致远打断了。
“国公爷,是下官失职!”
杨致远也没再自称小婿,而是使用了官场上的称呼。
国公爷此时已经意识到,自己却是不该把苦水村的事怪在杨致远头上。
他叹了口气,道:“苦水村的乡亲们,我们来晚了。”
杨致远接口道:“明日,凉州县衙专为咱们苦水村开衙一天。
任何人有任何冤情都可以直接到衙门伸冤。”
“这位大老爷,你是谁?
你说了算吗?”
淮安站出来,道:“各位乡亲,这位就是咱们凉州县新上任的县太爷,杨大人。
杨大人答应大家的,一定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