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东心头猛地一沉,这熟悉的场景让他瞬间想起狗子们萎靡不振的模样。
他举起步枪,朝着逃窜的身影再次扣动扳机,却只打在对方脚边溅起一簇泥土。
那身影连滚带爬钻进树林,转眼消失在黑暗中。
“别动!”乌力拦住欲追的杨固,蹲下身查看倒地的猎狗。
见到瞳孔还有反应这才松了口气。
赶紧看向陆东道:“大祭司给的神水还有吗?”
陆东微微一愣,这事情他连乌罕都没有说过,乌力是怎么知道的?
但既然都已经开了口,他还是赶紧兑换了一瓶解毒药剂,塞到了乌力手中。
郭曲举着手电筒照向被击中的男子,光束里那人蜷缩着捂住大腿,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咒骂。
陆东大步上前,一脚踩住对方手腕,夺过他怀里紧攥的布袋。倒出来的瞬间,紫色粉末在地上洒出诡异的光晕。
“说!老刀在哪?”
陆东扯起那人衣领,枪管抵住他下颌。
男人脸上浮现出扭曲的狞笑,突然张开嘴,紫黑的舌头猛地吐出一团血雾。
陆东本能后仰,血雾擦着鼻尖飞过,落在地上滋滋作响,瞬间腐蚀出焦黑的孔洞。
“不好!他服毒了!”
陆东赶紧又兑换了一瓶治疗药剂给男人灌下。
结果一瓶下去,根本毫无反应,那男人已经瞳孔涣散,没了气息。
乌力蹲下身,从尸体齿缝间捻起半粒蜡丸:“是烈性毒药,和长白山那帮人的手法如出一辙。”
他突然扒开尸体衣领,胸口处赫然纹着一只展翅的乌鸦:“果然是那群人!”
此刻猎狗口中,犬齿间的紫色涎水渐渐消退。
起身来到了乌力身边发出汪汪的叫声。
他擦了擦额角冷汗:“大祭司说,有人觊觎神水的配方,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
陆东有些发愣,神水明明是他胡诹出来的东西。
当时想的就是一般人见不到大祭司。
而且他也从未和大祭司提过这个事情。
大祭司为什么会这么说?
陆东只觉得现在脑子乱的很,像是一团浆糊。
这群人不是盗猎者?目标也不是保护动物?
是自己系统生成的治疗药剂和解读药剂?
陆东浑身汗毛乍起。
再次看向那男子胸前的乌鸦,那哪里是什么乌鸦。
分明是一只白头鹰。
再回忆刚才男子自杀之前的话语,那哪是什么听不清楚的咒骂。
分明是听不懂,因为他说得是别处的方言。
“走,快回去,庄子里怕是出事了!”
···
残月悬山谷到老松枝桠间。
三辆经过特殊改装的吉普车碾过碎石路,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响声。
防暴灯将整片山谷照得亮如白昼,刺眼的光幕中,八顶迷彩帐篷如同蛰伏的猛兽,在崖壁上投下张牙舞爪的阴影。
帆布门帘被猛地掀开,冷冽的山风卷着沙尘灌进帐篷。
一位戴着战术目镜的白人男子跨步而出,作战靴重重踏在碎石上,金属扣具碰撞出细碎的声响。
他抬手扯了扯颈间的防风巾,目光扫过地上蠕动的麻袋,眉峰瞬间拧成死结。
“我只要那个小女孩,谁让你们弄三个的?”
“再这么不听指挥,后面的好处你们就别想了!”他喉结溢出压抑的低吼。
这时一名精瘦的男子赶紧跑上前道:“老板,别生气别生气,之前那不是不听指挥。”
“陆东这个人我了解,没有长白山那件事情,今天怎么可能上当。”
如果这时陆东看到这男子,肯定就能认出对方来。
此人正是老刀。
“我现在问你为什么抓了三个?”
“是不是那个小姑娘没有抓到?”
白人男子一把扯开了老刀的衣领,指着对方胸口的白头鹰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