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顾知洲,听见林时对顾元的夸赞,脸上也是露出一副煞有其事的表情。
他正手捋须,沉吟道:“这个顾元,是个帅才,若能招降此人为我大梁所用,我大梁只怕又要再多出一个程名振来。可惜此人桀骜难驯,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还在负隅顽抗,可见其心性坚定,非是常人可比。”
林时随手将望远镜递给一旁的李忠,走进钟山观景台的木屋里,提起水壶倒了两杯水。
又端着水杯出门,走到顾知洲跟前递给他一杯。
饮了口热水润润嗓子,林时这才低声道:“这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人才,正所谓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啊。”
顾知洲却是没有说话,端着水杯,朝林时的杯壁上轻碰一下,随即一饮而尽。
林时接着说道:“大齐国情复杂,此战过后,只怕你我是逃不了一个残暴嗜杀的名声了。”
顾知洲闻言,脸上不由浮现一抹不屑。
他轻轻摇头,嗤笑道:“大梁能上《氏族志》的世家,拢共就六百四十一家,一场灭国之战,便你屠掉其中一半,天下读书人才只骂你一个残暴嗜杀,你该偷着乐才是,也就是你没有篡位的心思,不然要我看啊,这千古暴君之名,必有你一席之地。”
“也差不多了!”
林时耸耸肩,双手倚靠在观景台的护栏之上,耸耸肩道:“老顾啊,你说,我现在和皇帝有什么区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