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松湖尴尬的笑着点点头,又转头看了门一眼,压低声音问道:“姑姑,娘娘最近可还好吧?身子可算康健?”
黄景隽微笑着回:“林大人放心,宓嫔娘娘的身子很好,虽然后宫之中多有波折,但是好在娘娘聪慧总能化险为夷,遗憾的是娘娘身边如今没有人能帮她。”
林松湖沉静的点点头,继续小声问道:“从前娘娘和一块入宫的滟昭仪很是要好,如今滟昭仪可还登门?”
林松湖见黄景隽尴尬一笑,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看来林安歌的消瘦和成长以及性情的变化,的确是有原因的。柳泓滟与她从小到大的感情,入了这皇宫却成了陌路甚至敌人,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一种残酷。
送走了林松湖的黄景隽走到屋子里头却没有瞧见林安歌,黄景隽连忙走到内室却看见林安歌站在衣架前看着上面挂着的革丝金缕衣。这件革丝金缕衣自己已经收起来了,林安歌竟然亲手又把它挂在衣架上看。黄景隽只觉得林安歌的气场有些落寞和凄凉,她悄悄地走上前去,轻声问道:“娘娘,可是林大人带来的什么不好的消息?有关芳昭仪的?”
林安歌叹了口气,看着那件革丝金缕衣的眼神有些空洞迷惘,无奈着叹息问道:“景隽姑姑,最近柳姐姐可还好?惠妃被禁足她应该很高兴吧?”
黄景隽紧张的看着林安歌,心里头十分担忧她又对柳泓滟心软,连忙问道:“娘娘为何突然说起这个?”
林安歌无奈的叹口气,眼中一片无助和哀伤,似乎想了很多事情,似乎又什么都没想,一切都显得那么孤寂。她终究成了孤家寡人,这一刻,林安歌似乎有些理解李霖谕内心的孤独了。
她和他一样,已经谁都不敢相信了,包括他们彼此。即便是带着情爱的,即便是相互喜欢的,即便是那么深的爱过,即便是那么真的伤过,他们之间也小心翼翼的维持着亲密和谐的关系,不敢再谈生生世世,不敢再提过去的真心真意……许久,林安歌缓缓起身毅然决然的望着那个她从来没有踏足的苑子而去。那是柳泓滟新搬入的苑子,风景秀丽,地方宽敞,阳光十分暖和,在冬日里都不觉得太冷。
清凉苑里显得十分热闹,光秃秃的枝干上挂着红绸花,院子不大却显得井井有条。林安歌站在清凉苑的门口看着门上挂着的鎏金灿烂的牌匾,心里头总有一种凄凉。想当初入宫的时候她觉得每一处都是一股风景,宫里的红墙碧瓦漂亮的不像话,是她这辈子都没见过的,那个时候她想若是这一辈子都可以留在宫里的话必定如这灿烂的景色一样。
可如今再看却总觉得这灿烂的的背后带着凄凉和孤寂,那种孤单是烟花过后的寂寞更接近于纯粹。
“娘娘,奴婢已经通报了柳昭仪,咱们还是进去吧。”黄景隽过来扶着她,从昨天见到林松湖之后林安歌就心神不定的,黄景隽嘴上不说可却十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