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一挑,反问我:“你却说说,男子汉大丈夫,帮自己的夫人洗脚,有何丢人的?”
我嘴上不说,心里却美滋滋的,垂头望着他认真的样子,觉得昨日等他那么久也不是白等的。
我玩笑道:“这位公子对奴家这么好,奴家该怎么报答公子?”
他拿汗巾替我把脚擦干,起身坐到床边,边擦手边道:“以身相许和做牛做马,姑娘随便挑一个。”
说完好整以暇看向我,眼睛里似开着桃花。
我把脚收回床上,看了他一眼,心想他入戏倒是快,于是配合地道:“奴家手不能挑,肩不能抗,做牛做马是不大可能了,不如以身相许吧。”
他悠悠道:“既然姑娘坚持,本公子也只好勉为其难收了姑娘。”揽住我的肩道,眼底笑意浅浅,“来,先让本公子开心开心。”
说着,就做出一副轻佻模样。
我笑着推了他一把,道:“怎么突然这样没有正形?”
“姑娘莫要害羞,来,本公子教你该怎么以身相许。”
“好了,不同你开玩笑。”
闹了一会儿,他将我的头按入他的颈窝,抱了我一会儿,忽然问我:“昨日若是我一直不回来,你难道便一直等下去?”
我的手找到他落到胸前的一缕长发,道:“你一定会回来,我知道。你答应过我的,不会骗我。”
隔了会儿,听到他道:“傻丫头。”
我问他:“你这次见到长公主,她可曾让圣上为难你?”
他道:“昨日不过是个寻常的宴会,同长公主没有关系,圣上也不会无缘无故为难一个小小的琴师。”
我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他的头发,道:“那就好。我和临川姐姐昨日吓坏了,以为是长公主……”
他道了句:“临川喜欢胡思乱想,你也陪她瞎操心么?”
我从他怀中爬起来:“主要是那张公公怪吓人的,好像不是请你去赴宴,而是请你去坐大牢。”
他的手稳稳地落到我的下巴上,那时的他,眸中似有一个深不可测的水潭,让人看不到底。
我总觉得他有什么事瞒我,可那又似乎只是我的一个错觉。
正要开口问他,他已俯头吻上我,很久之后才离开,眸色犹如经水墨晕染:“长梨,你爱我么?”
我为这个问题心跳一快,还未开口,那个答案便被他以吻封缄。
有句话我一直想对他说,可是一直没遇到合适的时机,我以为人生还很长,想说的话总能慢慢说出口。但,世事无常,人心易变,当我知道有些话不能等的道理的时候,他已经不在我身边。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在最好的年纪遇到他,也在最好的年纪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