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前军报道,很多地道都被堵死,现在我军正在奋力疏通,有两条地道通畅,按理说应该已经入城了,不知为何还没有动静。”身旁亲兵低声回应。
“你去,亲自督战,誓死都要给老子冲进城!”野利遇乞低声吼道。
“是!”亲兵得令而去。
野利遇乞抬眸看向城头,大声道:“好,作为老对手,别说本将军不给你面子,黄金三万,粮草五万,少女一千!”
“野利遇乞,本王没时间跟你掰扯!黄金三万,粮草三万!即刻放人!”
“哈哈哈!李泌,你当真以为本将不敢杀人!”野利遇乞挥手,亲兵扯出十名百姓,举刀听令。
李泌眸光一冷,大声道:“放箭!”
“艹!李泌你疯了!”野利遇乞大吼。
“野利遇乞,本王既然来了,就不怕担那千古骂名,你有本事就动手,你若动手,我便亲手送这些百姓上路,本王说一不二!”李泌面色不变,手指却死死抓着城垛,周遭亲兵,能清楚地听到他指节因用力而咯吱作响。
野利遇乞咬牙切齿,他见这李泌如此难缠,还真摸不清他是否会真的放箭,他的目的是拖延时间,若真将李泌逼急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想到此,当下冷哼道:“好,你送钱送粮,本将放人。”
“野利遇乞,你当本王傻子吗?若我给了你钱粮,你却不信守承诺,该当如何?”李泌冷声质问。
野利遇乞皱眉,喝问道:“你想如何?”
“好说,五百两黄金,本王的诚意!你的诚意呢?”
野利遇乞大笑:“哈哈哈!你倒是打得好主意,想一点点救人?”
“大家都是聪明人,本王没必要遮掩,救人是真,想要看到你的诚意也是真,你如何作答?”李泌知道极限施压的道理,现在两个人都绷着一根弦,他知道最终野利遇乞绝对会逼自己进入敌营,所以他才敢如此施压,但在进入敌营前,他能做的便是能救多少救多少。
野利遇乞咬牙,暗骂这李泌不好惹,当真是胆气十足,当下恨声道:“一万两黄金,三百老弱!”
“哈哈哈!野利遇乞,你消息是真灵通呀!”李泌凄厉大笑。
“少废话!这是我的底线!”野利遇乞大吼。
“城前交换!”
“好!”
金杲自告奋勇,点齐二十名亲兵,亲自押送一万两黄金出城交换。
李泌静静看着正在清点人质的西夏军阵,眼神晦暗,神色不明。
此时,陈群带着仆从正行走在长安大街上,往日繁华熙攘的长街如今却空无一人,显得格外冷清。
街边有一张简陋的木桌,两人相对而坐,桌上静静摆放着三坛尚未开封的老酒,细细观瞧,那坛底还沾染着些许泥土,显然是刚被挖出来不久。二人察觉到陈群投来的目光,竟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同时抬手,微笑着邀请陈群入座。
“老爷,我去拖住他们,家仆掩护你离开!”灰袍老者一步踏出,身上袍衫无风自扬,死死凝视着桌旁的两人。
陈群冷笑摆手,抬眸看了看街道两旁涌现的数百弓箭手,走到桌子前,一把揭开酒坛封泥,豪饮一口,看向两人:“康麻子,万缕疤,将军做腻了?想做权臣?”
杞国公万和宜轻笑一声,掀开酒坛封泥,鲸吞数口,骂道:“陈犀魁,怎么一见面便如此说话,枉我给你准备了三十年的好酒。”
英国公康白附和一句:“也就是你陈犀魁,若换做旁人如此说话,老子早就给那人捅个对穿了。”
“想喝酒?等老子办完事,跟你们两个糊涂虫喝个三天三夜,现在老子没时间。”陈群冷言冷语。
杞国公万和宜闻言,长叹一声:“老兄弟,我二人既然出现在这,你还不知因何吗?”
“哼,怎么?要杀我陈群?”
“老陈,大华才安定几年?咱们一起打天下的老兄弟还有几年活头,你何必再折腾?我听说你早就有了退隐之心,怎地又管起这些破事来了?”英国公康白无奈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