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派的元老们彻底失语，面如死灰。

他们预感到，远月这艘大船的航向，已经被这个可怕的外来者，推向了一条无法回头的、惊涛骇浪的航道。

路德的提议，不是选择题，而是对整个远月灵魂的终极拷问和命运的强行扭转。

“荒谬！狂妄！大逆不道！”

一声带着颤抖的怒吼，如同濒死野兽的哀鸣，猛地撕裂了短暂的死寂。

出声的是一位白发苍苍、身着传统纹付羽织袴的老者，他是保守派中资历最深的元老之一，藤原忠正。

他拄着拐杖，试图站起来，身体却因极度的愤怒和恐惧而摇晃。

“路德！你……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取代霞关？统治岛国？你这是要将远月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是要让整个岛国陷入永世战乱！”

藤原的声音嘶哑，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绝望。

“你口口声声为了被埋没的天才？你知道打破现有秩序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彻底的混乱！意味着千年的传承毁于一旦！”

“藤原前辈说得对！”

另一位保守派元老，来自关西望族的九条重信立刻接口，他脸色铁青，试图用“万世一系”的神圣性来压垮这个疯狂的提议。

“岛国乃‘神国’，天皇陛下‘万世一系’，自神武肇国，从未断绝！此乃国体之根本，人心所系！你所谓的‘全新未来’，难道是要行那‘以下克上’、‘簒夺神器’的逆举？这是亵渎神明！是自绝于天下！远月若行此道，必遭天谴，永世背负叛逆的污名！届时，别说成为根基，我们将成为所有忠诚之士的讨伐对象！”

九条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神国”信仰的狂热维护和对“叛逆”后果的极端恐惧。

路德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如同在听一段陈腐的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