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中有人红了眼睛,有人则小声议论了起来:“牛家小子实在可怜呢,他这是想求个情,将惠娘和孩子葬了呢!”
“这天寒地冻的,漫说大人们不会答应,便是答应了又能如何呢?地都冻硬了,根本挖不动!”
“……”
顾长寿听了他们的话,目中若有所思。
“起来!狗东西,赶紧起来继续走!”挥鞭人抽了好一会儿不见动静,不由又是气恨,又是害怕。
若是老大知道他连这点事都做不好,一定会责罚他的。
牛壮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依旧木木地跪坐在地上。
他身上的衣袍已经被鲜血浸染,瞧着似乎下一刻就要随妻儿一起离开。
顾长寿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终是没忍住动了。
他自认自己并非良善之辈,可不知怎的,看着这牛姓男子的模样,到底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且慢!”
眼见落在男子身上的鞭子又急了几分,他连忙上前阻止道,“他一心求死,你如此做,只会让他更快同妻儿相会,而你们除了会损失一个青壮奴隶外,再没有半点好处!”
周遭众人蓦然听到他的声音,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