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赤红着眼,哽咽道:“主子,牛壮的命从您为我妻儿收殓之日起,就不再属于我自己,但如果能杀了那两个狗贼我为妻儿报仇,我死而无憾矣!”
“我懂你。”顾长寿轻轻叹了口气,似模似样道,“我也是魏人,我们的根都在大魏,如今之计,不过‘权宜’二字,我们的仇,早晚一天会报!行了,先下去忙吧,务必想个法子,不要惊动表姐那边!”
“是。”
牛壮离开后,顾长寿又一个人在顾允之灵前跪了大半日,直到日暮西山,他才拖着麻木僵硬的腿回了自己的房间。
柴房里。
裴珏伤痕累累,抱腿屈膝,蜷缩在笼中的角落里。
时不时的,他还会同脖子里成年男子手腕粗的铁链做做斗争。
这个东西,是那日那只恶鬼在他手臂上洒了那些可怕的粉末后,拴到他的脖子上的。
又冷又硬,勒得他喘不过气来。
粗黑的铁链又重又沉,最开始他拽上去,还能发出几声轻微碰撞的闷响,可随着接连两日的挨打受饿,它鞭不再发出任何先生了。
他没力气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