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月娇站在林玉莺身后,妙目中满是担忧。
“幸了也就幸了?”
顾朝生洒然,“娘说得倒是轻巧,岂不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儿子怎么听闻娘年轻时,爹不过多同旁的女子说几句话,娘就不依了!”
“大胆!”
林玉莺勃然大怒,抬起头手指如雨点般指着顾朝生道,“子不言父母之过,顾朝生你这个不忠不孝的孽子!”
顾朝生闻言,撩起衣袍直直跪了下去:“是,儿子不孝,母亲待要如何?”
“你你你你——你是要气死我啊!你这个孽子!”
“分明是母亲你一直在逼我!”
哀莫大于心死,顾朝生惨然一笑,众人只觉眼前一道银光闪过,下一瞬戴月娇便惨叫出声。
“生郎!”
只见顾朝生胸口明晃晃插着一把短刃,刀柄没入胸口,他的胸前已被鲜血染红。
“娘生我养我,儿子生来就欠你的,如今就把这条命还给——还给娘!”
殷红的血液顺着嘴角流下,顾朝生目光直直地望着上首那个令他又爱又恨女子,缓缓上了眼睛。
林玉莺吓傻了!
她惨白着脸满脸不敢置信。
好一会儿,她才哆哆嗦嗦站起身,欲往儿子的方向冲去!
只是她才走了两步,便脚下一软,彻底昏死了过去。
七日后,先定北侯之母林氏自缢于灵堂前.
凛冬方过,又是一年春日。
宋多银在宜寿宫接见了新寡的定北侯夫人戴氏。
戴月娇满身缟素,宽大的衣袍下空荡荡的,只小腹处微微有些弧度,却也更显得瘦弱伶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