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褐茶汤顺着孙棣下巴成串滴下,他好像清醒了些。
只是抓着秦洛杉的手渐渐松了,定定看着秦洛杉,像个孩童懵懂空白了许久。
渐渐的,他眼中那种转瞬即逝的迷醉不见了,转而待之是残酷的笑意,好像面前是不听话就可以随时宰杀的羔羊。
“秦三小姐。”孙棣笑眯眯,他伸手不由分说揽住秦洛杉腰肢,由得她挣扎,好像捏住一个呆在鱼缸里蹦跶的小金鱼。
“你很能干,我听说你二妹叫你亲手送进了大理寺,你真叫我害怕,我如此对你,你可有一天会杀了我?”
秦洛杉面无表情盯着孙棣:“王爷说笑了。”
孙棣手摸到秦洛杉袖管,里面果然有块硬硬的凸起,是刀柄。
秦洛杉被他制住腕子时,着实浑身一颤,但抱着孤勇,还是倔强看他。
藏在袖管里的短刃是她的决心,捍卫的是她难以留住的自尊。
与此同时风起云落都做好了战斗姿势。
谁知孙棣神色一凛,唇瓣凑近秦洛杉耳边,万分缱绻:“那我等着你,等你来杀我。”
孙棣说完哈哈大笑起来,秦洛杉察觉他嘴中里有淡淡的酒气,此时日头将落,候鸟纷纷落回巢中,黑乎乎一大片,在二人身后飞掠而过。
孙棣眼却格外的明亮,里面难言的情绪叫秦洛杉难以捉摸。
见他不再纠缠,她立刻离孙棣远远的,冲他醒了个礼:“王爷郡主万安,洛杉先行告退。”
说罢,她拉着秦向晚就走。
秦向晚跟着秦洛杉脚步匆匆下了楼,很久看到孙棣还像雕塑那般立在那处,注视着二人。
不,应该是说是注视着秦洛杉。
秦洛杉焦头烂额,秦向晚也被庆王吓得失了心智,马车来后立刻就钻到马车上。
秦向晚看秦洛杉坚决道:“今夜你就宿在我家中。”
盯着庆王府的马车被远远甩在身后,二女都松了口气。
“怎么回事啊洛杉,你怎么会惹上庆王那般人物?”秦向晚惊道。
“我不找麻烦,麻烦自找我。”秦洛杉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