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饭就差点了,参杂了一半粗粮糠子,拉嗓子得要命。

李杏檀饿得心发慌,把饭菜吃完了。她把干干净净的饭碗轻轻放在桌子上,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教养,引起了顾铸眼底闪过疑色。

李杏檀一咯噔,忙找补:“哈哈哈,好好吃,鸡,鸡好吃……”

顾铸看起来没事了,他说:“睡觉吧。”

看了一眼李杏檀的腿,他自言自语“我倒是忘了……”

起身到了院子里,出门时反手在屋檐柴堆上抽出了砍柴刀,来到那顶抬李杏檀的竹轿前。李杏檀还在纳闷,只见他抡起砍柴刀“咔嚓”一劈!鹅蛋粗细的轿杠被他砍下一截来,刀口整整齐齐的。

李杏檀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摸了摸脖子:“……高手。”

拖着轿杠回来,顾铸道:“这个,拐杖。”

他支着轿杠在李杏檀面前走了两个来回,李杏檀才后知后觉他在教自己,就瞪大眼睛,傻呵呵地点了点头。

接过了轿杠,她尝试着支了起来,咬着牙适应了一会儿,也就能拄拐行走了。

知道自己此刻少说为妙,乖乖巧巧地走进西边屋子。一张主床,一张小床,李杏檀很识趣地把自己窝在了小床里。

外面传来小乔的哭闹:“我才不要跟来历不明的女人一起睡!”

顾铸道:“好好,那你和爹睡。”

语气软和,跟他粗粝的外表完全不一样。

于是顾铸就再没进来,听着东边传来关门声,李杏檀和衣往后一倒,倒在床上。小床吱呀吱呀的,不怎么牢固,闭上眼睛,脑子里回想着刚才看到的一切,那被铁水碳灰染得黑乎乎的院子,那简陋的三间房子……越想,心里越发拨凉拨凉的。

真是倒霉,别人穿越,她穿越。哪怕穿成个宠妾灭妻的主母呢,好歹吃好穿好。

轮到她头上,都算什么事?

想到刚才那碗杂粮饭,李杏檀觉得嗓子又开始疼了。

不行,这不是办法,得想法子把日子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