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豫王一心为他儿子谋取的御林军大统领,却被委任了晋阳侯启谦,豫王世子白挨一顿打了。
任众臣心中如何忐忑,一直到退朝都没有发生任何与长公主有关的事,或者说是她没找事。“真好,平平熬到下朝了”,相信许多人每天带着这种悬着的心站班的,没办法,伴君如伴虎,一不小心脑袋搬家。不过,一听到退朝溜得太快的人,今天还是错过好戏了。
从看到永宁侯,豫王就很热切想跟他攀谈,当然他没办法,因为朝堂威严,等永宁侯的任命下来,他就更急切了。值班太监喊了“退朝”,皇帝刚站起身准备走,他已经拉住关定的手,“永宁侯,借一步说话。”
关定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正准备回答,就听长公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声音清冷,但语气不容拒绝:“豫王兄,能否容小妹先说一句话,您再去与永宁侯说话?”
豫王暗叹晦气,松开关定的手,都这样说了,他还能不让?
长公主上前敛衽,“关兄弟,昔年在宣同,先夫与您约定儿女亲事,因儿女尚小,故暂且秘而不宣。今日本宫秉承先夫遗愿,请皇兄与诸位大臣为证,以先皇所赐‘龙影’鞭为凭,为我儿訾正则求娶令爱关雎为妻。望请允婚。”
石破天惊,长公主替摧花狂魔璐郡王求亲?这是欺甫回京的永宁侯不明璐郡王的底细,所以才第一时间截住永宁侯?迅雷不及掩耳啊,长公主出手果然不给人留活路。
“懿,你……”豫王气得哆嗦,正想开口,关定却不让他说下去,从大拇指摘下玉扳指,“多谢长公主不忘昔日之约,臣以先父遗物扳指,替小女答聘。”
长公主接过扳指,把‘龙影’鞭递给关定,加了一句话,“小儿允诺,与雎儿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也可以放下重担了,跟雎儿说,以后正则归她管,如若有错,该打打,该骂骂。”
“当当当当……”含元殿掉了一地下巴,长公主这求亲的诚意,没得说,杠杠的。站在丹墀的武佑帝心满意足看完全本戏,走到中间宣布:“天作之合,明天朕亲自下旨赐婚。”
豫王下了朝没有回府,直接冲到慈宁宫去找他老娘。
跟着内侍进了慈安殿,原先很是抢眼,彰显太后的尊贵与气势的半人高的珊瑚树已经断成三段躺在地上,豫王知道,他老娘肯定已经听到消息了。
“母后安。”豫王躬身行礼。
“儿子,娘能好的了吗?”太后不停喘着粗气,“那两个孽畜,那是生来跟我做对的啊!多少次了?这已经是第几次了?”太后手上拐杖狠狠的跺了几下。
豫王跑到她身边,给他拍背,“母后,您消消气,把您气坏了可怎么好?”
“你说,当年我让懿嫁给你表哥有什么不好?到底是表兄妹,能不护着让着她?结果呢?你大哥追到宫门杀了传旨的太监,把懿旨扔回我脸上,你偏心的父王还向着他们,定下了‘后宫不得未经皇帝用印擅自赐婚’的铁律,还写进了律法!还不是找了个短命的,年纪轻轻守着活寡?”太后沉浸入惨痛的回忆里,“我这边刚想好要给曾家的女孩赐婚,想着怎么说动他,他倒好,直接在宣同给人主婚,还另封关定为永宁侯,让曾家好不容易进了震西侯府的两代人,全成了京城的笑柄。现在呢,好不容易给荣儿挑中一个得力的外家,懿又替她那该杀千刀的儿子抢了先……我,我恨不得把他们全杀了,全杀了!”
“娘,娘您可千万保重。”豫王轻声安慰,“别喊太大声,为了儿子孙子,娘。您放心,关家丫头才十一,离成亲还早着呢,谁知道会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