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牵着蒋梅朵的手往大门外走,脑门上也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湿漉漉的。
“娘,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蒋梅朵吓得脸色发青。
“去找你爹,都到这个节骨眼儿上了,他居然还坐镇公堂,是不打算顾咱们娘俩了!~”
没错,自从十里八乡遭遇水灾后,蒋县令就一连好几天没归家了。
他把县衙所有的救灾物资都下发出去,连捕快都派到各个村庄去了,全力抗灾。
如今偌大的县衙就只剩下他跟吴师爷两个人。
门口蹲着几个要饭的,等着县令老爷赏两个馒头吃。
“大人,这地方不能再待了,危险啊!~”
吴师爷跺了跺脚,“您没听说吗,咱们县城也发洪水了,我刚才出去瞅了一眼,好家伙,那水都快漫过县衙的大门槛儿了,再不出去,你我都得被淹死在公堂上!”
“慌什么?”
蒋县令从太师椅上站起身,瞪了吴师爷一眼,“我是临江县的父母官,这会儿如果我也跑了,百姓还有啥指望?”
吴师爷:“......”
真没见过这么执拗的人。
您就算想表现,也得等小殿下在的时候表现啊。
如今大水都快淹到脑门上来了,您还想着自己的业绩呐?
其实蒋县令并非只看重业绩和功劳,而是真真切切地想为百姓们做实事。
奈何县衙力量微薄,手下们平时又都好吃懒做,没有一个上进的。
到了关键时刻,蒋县令谁都指望不上。
“你要是害怕,就自己逃吧,反正我不走!~”
蒋县令说完,又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
房盖漏雨,已经把他的桌子淋湿了。
吴师爷无奈地摇摇头,“行行行,我今个儿就舍命陪君子,我也不走了!”
“这还差不多!”蒋县令挤出一丝笑容。
周卓把马车赶得飞快,中途还遇见几个路人。
他们追着马车跑了一段路,想上车避避雨,都被周卓赶跑了。
车厢内,楚寒谦看着失魂落魄的孙糖糖,低声劝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