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深吸口气,宁毅走到帐门口,抬头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不禁有些心寒。“尔等只需做好本职,关于粮草之事,本王自有办法。
你明日率部去袭扰粮道,先看看武敬山有何反应。此外,让新来的步卒多挖战壕,加固营寨,做好长期坚守的准备。”说话间,宁毅顿了顿,回头看向众人。“接下来这四十日,尔等当全力以赴,此次驻守,功过赏罚,本王自不会亏待弟兄们。
传本王令:毁攻城器械者,赏钱十贯。凡斩登寨兵卒一人,领钱五千、粟三石。守东西两门要地,每日额外多给半斤盐、半升米。
尔等追随本王久矣,回去告诉你们麾下的部将,凡驻守粮仓、水源十日不失者,本王授他晋升一级。队正升校尉,校尉升偏将,偏将升营将。
都给本王记住,此战关乎我朝能否夺回帝丘郡,必当死战到底。即便埋骨关外,本王也会为他们求赏,追赠荣誉,使之家中妻儿衣食无忧。”
听闻此言,三人先是对视一眼,旋即抱拳出列。“我等遵令!誓死追随王爷!”
“我等遵令!誓死追随王爷!”
“行了,回去吧……”看着众人表态,宁毅的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
即便不说出口,他心中也清楚。接下来的四十日,将会是其此生最难熬的日子。武敬山的攻伐、粮草的短缺、韩忠的施压,每一件都如千钧之重…………
转眼过去几天,天刚蒙蒙亮,河谷方向的薄雾还未散尽,吴忠奎已亲率三千轻骑隐入矮林。
马蹄裹着麻布,踩在掺沙的土路上只发出细碎声响。“吁!”行至一处高坡,吴忠奎勒住缰绳,目光扫过前方蜿蜒的粮道。
元狗的运粮队伍尚未出现,入目的只有几名哨骑在远处来回巡视。
“将军,按脚程估算,武关来的运粮队该在巳时过半抵达。”身旁的副将压低声音,手指向河谷上游。“且不论随行的护军,单那处山坳里驻扎着就有至少五千精锐,看旗色,该是武敬山麾下的黑甲营。”
吴忠奎眯眼望去,果然见山坳口的枯草下有不少烟尘飘动。他嘴角勾起一抹冷意,从箭囊里抽出一支鸣镝。“传令下去,左翼五百骑绕到山坳后方,待运粮队进入河谷,以火箭奔射粮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