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暴雨如注,疯狂地抽打着黑格伦男爵城堡的灰色石墙,仿佛要将这象征着贵族荣耀与腐朽的壁垒彻底冲刷干净。
雷声在乌云间滚荡,每一次轰鸣都让黑格伦的心抽搐一下,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滔天的悔恨与愤怒。
他痛恨这该死的鬼天气,更痛恨牌桌上那仿佛被恶魔诅咒了的运气。
一万金币!整整一万金币!他几乎输掉了维利亚那个肥猪名下将近半年的庄园收入。
一个星期,他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来填补这个巨大的窟窿。
钱都在那个像母猪一样肥胖且强势的女人手里,若是让她知晓……黑格伦一想到维利亚那两个身为骑士、彪悍蛮横的哥哥,就感到脊背发凉。
他们绝对会以此为借口,让他这个凭借婚姻才挤进贵族圈子的“幸运儿”吃尽苦头,甚至可能剥夺他眼下所拥有的一切。
他裹紧了被雨水打湿的披风,硬着头皮,像走向刑场一样走向城堡的主卧室,脚下的石板冰冷,一如他此刻的心境。
卧室内,温暖的壁炉驱散着雨夜的寒气和潮湿。
城堡的女主人,男爵夫人维利亚,正坐在华丽的床边。
出乎意料的是,她并未像往常一样早早换上臃肿的睡袍,而是穿着一件近乎透明的纱裙。
丰腴的身体在薄纱下若隐若现,或者说肥胖更加适合。
听到门响,她像是受惊般猛地抬起头,脸上掠过一丝极易被察觉的惊慌,甚至下意识地拉过一旁的绒毯掩了掩身子。
可惜,内心被巨额债务和恐惧填满的黑格伦,根本无暇留意妻子这反常的神情。他的慌张,远胜于她。
“你不是去参加埃斯男爵的晚宴了吗?怎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维利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抢先开口,试图掩饰自己的不安。
黑格伦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谄媚地说道:“没啥好玩的,晚宴上那些庸脂俗粉,怎么能比得上夫人您的万分之一风采?我想您了,就提前回来了。”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差点被这虚伪的甜言蜜语恶心吐了。
要不是为了那该死的贵族头衔和随之而来的利益,他死都不会娶这个脾气暴躁、体型臃肿的女人。
每一次触碰,都让他感觉像是在抚摸一头裹着丝绸的肥猪。
“哦?”维利亚细小的眼睛里疑惑之色更浓。
黑格伦是什么货色,她再清楚不过了。贪财好色,懦弱无能,所谓的晚宴,不过是他出去鬼混和赌博的借口。
提前回来?太阳简直打西边出来了。
黑格伦强忍着厌恶,走到床边,主动张开手臂拥抱维利亚。他的手臂几乎环不住她那硕大的腰身,肚子抵在她那巨大的“游泳圈”上,柔软的脂肪触感让他胃里一阵翻腾。
就在他盘算着如何用虚情假意的温存先稳住她,再伺机提钱的事情时,维利亚却冷冷地开口,直接戳破了他的伪装。
“输了多少?”
黑格伦身体一僵,脸上的肌肉瞬间变得不自然起来,笑容凝固在脸上。
“什……什么啊夫人?”他还想垂死挣扎,试图蒙混过关,“晚宴上只是玩玩,没输什么……”
“我问你输了多少!”维利亚猛地推开他,脸上的肥肉因为愤怒而抖动起来,声音陡然拔高,变得尖利刺耳。
“需要我现在立刻派人去埃斯男爵那边问问吗?问问他的晚宴是不是变成了赌场,问问我的好丈夫到底欠下了多少赌债!”
黑格伦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他的贵族身份本就尴尬,圈子里谁不知道他是靠着娶了前子爵埃卡坦的女儿,靠着维利亚家族的势力运作才勉强得到了这个男爵之位。
如果维利亚现在大张旗鼓地派人去质问,无异于将他的遮羞布彻底撕碎,他将在整个贵族圈里沦为笑柄,永远无法立足。
“一……一……一万金币。”他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几乎不敢看维利亚的眼睛。
“你说什么?!一万金币!!”维利亚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爆炸了。
维利亚猛地从床上跳起来,尽管体型肥胖,动作却出乎意料地迅捷。她抓起梳妆台上的银质首饰盒、琉璃花瓶、还有那些昂贵的香水,劈头盖脸地就向黑格伦砸去!
“你这个废物!蠢货!败家子!你怎么敢输掉这么多钱!那是我的钱!是家族的钱!该死的!你怎么不去死!”
房间里顿时响起一片乒乒乓乓的碎裂声和维利亚歇斯底里的咒骂声。
黑格伦抱头鼠窜,狼狈不堪地躲避着飞来的“弹药”。昂贵的物品碎裂在地,如同他此刻岌岌可危的地位和尊严。
这场风暴持续了足足五分钟。
最终,黑格伦再也无法忍受,几乎是连滚爬爬地逃出了那间如同炼狱般的卧室。
站在冰冷的走廊上,听着身后房间里隐约传来的,维利亚气急败坏的喘息和咒骂声,黑格伦感到一阵绝望。
身上的钱早已输得精光,他此刻又能去哪里?
就在这时,卧室里传来维利亚高昂的叫声:“萨吉!立卡!”
两名一直守在门外的贴身侍女立刻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
过了一会儿,侍女萨吉和立卡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个沉甸甸的丝绸钱袋。
萨吉将钱袋在黑格伦面前亮了亮,语气平静无波,带着下人特有的恭顺与疏离。
“老爷,夫人说,这笔账她会帮您还上。”
黑格伦刚刚松了一口气,心中甚至升起一丝侥幸。
但立卡紧接着补充道,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夫人还说,请您这个星期都住在柴房。没有她的允许,不得踏入主堡一步。”
柴房!
黑格伦的脸瞬间扭曲了,羞辱感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脏。
但他不敢反驳,甚至不敢流露出任何不满。
“老爷,您愿意吗?夫人还等着绘画。”立卡开口问道。
黑格伦脸色铁青,紧紧的握着拳头,在侍女们隐含鄙夷的目光中,一步步走向城堡最偏僻,最潮湿阴暗的角落——柴房。
而在他身后,主卧室的门缓缓关上。
维利亚坐在一片狼藉中,脸上的愤怒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潮红。
“出来吧,他走了。”
一名光着身子的男人从床下钻了出来。
“夫人。”
这可是黑格伦重金招来的骑士,结果却成了维利亚的床上客。
“今晚就睡在这里。”维利亚开口说道。
“啊。”
骑士震惊的愣在原地,结巴说道:“这,这.......”
“放心,他绝对不敢过来,我两个侍女会在外面看着。”维利亚开口说道。
“那,好吧。”
维利亚脸上露出笑容,从枕头下面拿出一袋金币丢了过去,骑士连忙接住。
风雨交加,狂风怒吼,黑格伦男爵在阴暗的柴房里面大声咒骂,根本不知道风雨声掩盖的是他头顶绿的流水的帽子。
黑格伦在柴房度过的第一个夜晚,充满了屈辱、寒冷以及对维利亚的刻骨怨恨。
柴房里堆满了劈好的木柴,到处都弥漫着木屑和淡淡的霉味。
角落里铺着一些干草,这就是他的床铺。窗外雨声未停,冷风从缝隙中钻入,吹得他瑟瑟发抖,他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肥猪……恶毒的女人……总有一天……”
黑格伦在黑暗中咬牙切齿地发誓,幻想着各种报复的画面,但现实的冰冷很快击碎了他的幻想。特别是这几天那些佣人有意无意看他的眼神,更是让他接近狂暴。
他需要发泄,需要找回一点作为男主人的,可怜的尊严。
接下来的几天,维利亚似乎真的完全禁止他进入主堡的生活区域。
餐食由仆人送到柴房,都是些冷硬的面包和简单的汤水。这种对待,更是让黑格伦的怨恨与日俱增。
城堡里的仆人们都是人精,男爵失势的消息像风一样传遍了每个角落。
他们表面上依旧恭敬,但眼神里的轻慢和背后的窃窃私语,黑格伦都能清晰地感觉到,这种氛围让黑格伦几乎发狂。
第三天的傍晚,雨暂时停了。
黑格伦憋闷得快要爆炸,在城堡后院烦躁地踱步。就在这时,他看到了正在井边吃力地打水的卡西亚。
卡西亚是城堡里比较年轻的女仆,大约十七八岁,来自一个破落的自由民家庭。
她算不上绝色,但有着乡下姑娘特有的健康红润的脸庞和饱满的身材,一双眼睛大而清澈,带着几分怯懦和单纯。
在此刻内心扭曲的黑格伦眼中,这朵未经世事、柔弱可欺的小花,成了他宣泄怒火和欲望的完美对象。
他环顾四周,发现没有旁人。一股邪恶的冲动猛地窜上心头。
黑格伦走上前去,假意要帮忙。
“这么重的水桶,我来帮你吧,卡西亚。”
黑格伦的声音刻意放得温和,但眼神却像黏腻的蛇一样在卡西亚身上游走。
卡西亚吓了一跳,转身看到男爵,紧张地搓着围裙:“老,老爷,不敢麻烦您,我自己可以的……”
“没关系。”
黑格伦的手看似接过水桶,却趁机握住了卡西亚粗糙的小手。
卡西亚像受惊的小鹿一样猛地想抽回手,但黑格伦握得很紧。
“老爷……”
卡西亚的声音带上了哭腔,眼中充满了恐惧。她听说过贵族的一些爱好,但从未想过会降临到自己身上。
“怕什么?”
黑格伦的笑容变得淫邪,他强行将卡西亚拉向附近一间堆放杂物的储藏室。那里阴暗偏僻,平时很少有人去。
“不,不要!老爷!求求您!”
卡西亚徒劳地挣扎着,眼泪涌了出来。但她的力气远远不及一个成年男子,更何况是一个被邪火冲昏了头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