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他失眠了,不知为何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总是想起苏晗烟惊惧躲闪他时的动作神情。

封景毓不明白,就来来回回地想。

苏晗烟知道是他故意更改的路线,故意激化得江清誉和项无月的矛盾?

不应该啊。

那是为什么?

封景毓想到天都快亮了,却也没想明白其中门道,浑浑噩噩睡了一个时辰都不到就被叫起,跟着追影上了马车。

近日多雨,故而山路并不好走,车夫谨慎小心,直到将近中午才终于赶到了三山寺中。

郁郁青青的林,流水潺潺,香火袅袅。

巨大的佛像稳稳立于三山寺中,经过雨水的洗礼,佛像身上更是半点尘埃灰尘都没有。遥遥只见他慈眉善目,悲悯的眼眸微垂,无悲无喜地眺望着这世间的三山六水、百姓黎民。

封景毓既不信鬼神,更不尊崇所谓的佛法,故而他看也没看寺庙前跪地叩首的信徒,抬脚就朝里走去。

越过条条崎岖小道,终至后院禅房,追月此时正跪坐佛前,梵唱景文。

察觉到声响,他掀开眼皮:“懿王殿下。”

封景毓垂眼看他:“找本王何事?”

“懿王需得帮贫僧重新修整一下国师府。”追月眉眼平淡,“三山寺虽好,到底山遥路迢,故而贫僧已经准备回国师府居住。”

回京都?

封景毓眼眸微沉:“你不是要避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