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难怪。

难怪……想来封景毓应该也是发现她是这白纸黑字的天命书中的意外,所以这段时间后才死活抓着她不放了,他不想死,他想着挣出天命的禁锢,活出另外的自己。

难怪这段时间他对她这么好。

原来如此。

“还真是难为懿王殿下了。”苏晗烟讥讽地扯了扯唇角,将鼻尖萦绕的酸涩痛楚压下,但颤抖的声线还是多少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难为他无时无刻都要演戏,端着架子,一定十分辛苦吧。”

追月眉眼轻垂,并不言语。

但在苏晗烟失魂落魄起身离开时,脚步踉跄时,他还是伸手扶住了她。

苏晗烟没看他,只低低道:“国师能算出所有人的天命,能算出自己的吗?”

“不能。”

“是因为遇到了我,国师你的天命已经改写,还是因为你本就算不出自己的天命?”

追月垂眼认真看她,能够很清晰地看到她眼睫处的一线晶莹。

他喉结翻涌了下。

手中拨弄的佛珠也跟着卡了一下。

很快,他轻声说:“医者不自医。”

“还真是好个医者不自医。”苏晗烟差点被这话给逗笑了,但是她奋力扯了扯嘴角,却只觉得疲惫,便也没再继续笑,“我会尽力给你医治眼睛的,算是报答国师今日的坦诚布公。”

追月略略颌首。

苏晗烟离了国师府后,走入极尽奢繁的闹市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