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默宁不知道范墨将计就计是什么,不过想到自家主上的能力,他的担心似乎太过多余。
房间里烛火跳跃,床上的人手指动了动,继而不耐烦伸手拉扯身上衣袍,明明只是春季,可房间里温度似乎有无数火炉在烤。
即便是松了领口,可闷热也无法得到丝毫缓解。她睁开朦胧的眼,看见四周烛火忽明忽暗,入目皆是一片火红。
柳柠掀开身上覆盖的锦被,汗津津地从床上坐起,浑身都乏力不堪,身体里热潮几乎将她淹没。
柳柠甩了甩头,似乎将混沌思绪甩开,脑子里多了一丝清明。
喝酒,范瑶。
她想到刚刚场景,眼眸里闪过一道诧异,难道说是范瑶喜欢自己,所以才有这种方式强迫自己?
她又甩了甩头,范瑶只是一个十三岁小姑娘,这种思想她怎么会?那么这件事,其实就是二夫人在幕后操纵。
只是眼前景象太过熟悉,这是范墨房间,房间里空无一人,这么说,是范墨救了自己,只是现在他去哪里了?是不是去找二夫人报仇去了?
二夫人这么做无非是想把自己赶出范家,到时候在快要出事时及时赶到,给自己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可以让自己在范家万劫不复。
不管是企图轻薄范家小姐,还是故意下药,都足以杀掉自己。
她嘴角勾勒出一丝嘲讽,是自己太过大意了,不就是看见范墨跟郑若冰抱在一起吗?不就是看见他们耳鬓厮磨吗?范墨他是谁?范家未来家主,至今没有一个妾室,已经太过难得,难道还不允许他有一两个红颜知己吗?
自己还有通仙谷,还有省城的亲人跟属下,要是范墨对自己不忠,自己大不了一走了之就好,为何要应范瑶的约去喝酒。
要知道,喝酒可是自己最大的软肋,到时候自己被陷害没什么,要是范瑶名声毁了,那也是自己毁了她。
她手掐着传单,颤抖着站起身,身体热潮一波接着一波,险些将她淹没。
柳柠努力克制着,脑海里却一直是初遇范墨的情形,他一身天蓝色锦袍,阳光明媚的脸上始终带着笑意,看着自己时双眸里总是星星点点。
在认识他之后,她每晚总是悄悄去后山,只是远远看着他坐在河边等待的模样,心里就没由来的高兴。
时间久了,以为这样是因为范墨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可当他走后,每晚梦里都是他,醒来却发现是一场梦,那时候心里很失落,现在看来,自己对他,已经情根深种,只是当时两人太小了,心里有着深深罪恶感。
本以为一生一世不再见,可最后都会相见,只是这辈子,陪在他身边的人估计不会是自己。
她越想心里越发委屈,双眼发胀,像是能胀出眼泪。
“范墨,范墨。”略带哭音声音充斥房间,双手不住拉扯衣衫,衣襟从肩头滑落,总算让她回归一丝清明。
幸好他不在,要是他在,看见自己这般狼狈,自己这辈子要如何在他面前抬起头来。
“范墨,呜呜。”她身体越发难受,意识已经渐渐模糊,恨不得将自己浑身都剥得干净。这药,不是普通烈性春药,是合欢散,要是没有男子当做解药,就算她武功再高,也只能暴毙而亡。
这药,在通仙谷都是禁药,二夫人为了杀她还真是下了血本,连这种药都能够找到,刚刚被内力压制住,只是这会,不管自己内力再高强,似乎已经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