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万诺夫将军微微挑眉,做了个‘请讲’的手势。
季砚执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深邃的眉眼在冷白的灯光下显得有些锐利:“二战末期,有一架前苏联最先进的轰炸机,因机械故障被迫紧急降落在波兰境内。故障排除后,这架庞然大物需要穿越数个东欧国家的领空返回苏联。”
他顿了顿,继续道,“有趣的是,这架战机返航的路线,让沿途每一个国家都寝食难安。他们并非担心这架飞机会主动攻击,而是恐惧。恐惧它万一在自己国家的领土上发生意外,一旦坠毁就很有可能是一场战争的开端。”
“您看,一架本身并无攻击意图的飞机,仅仅是因为其本身所代表的巨大价值和可能引发的不可控后果,就能让周边国家如此担惊受怕,如临大敌。”
“我认为,”季砚执的声音略微加重,一字一句,清晰无比,“这才是真正令人敬畏的大国威严与影响力所在,将军,您说呢?”
房间里陷入一片短暂的寂静。季砚执不再说话,只是那样平静地看着伊万诺夫,等待着他的反应。
他那份从容不迫的气度,以及话语中清晰无比的隐喻和警告,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压力,弥漫在空气里。
伊万诺夫将军脸上的笑容微微僵硬了一瞬,那双经历过风霜的眼睛深深地看着季砚执。
他听懂了,他完全听懂了季砚执这个看似闲聊的故事背后,那再明确不过的警告和划下的界限。
虽然他们想留下季听获取好处,但又不得不担心过度拖延可能引发的严重后果,尤其是来自季听背后那个正在迅速崛起的东方大国,又会有怎样不可预测的反应。
季砚执是在提醒他,这些小动作不仅失了格调,更可能引发严重的战略误判。而这样的后果,想必不是俄方愿意面对的。
几秒钟后,伊万诺夫将军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季先生不愧是做大生意的人,见多识广,说的话也这么富有哲理!”
他站起身,态度一转之前,忽然变得明确和直接起来:“看来季院士可能是对我们别雷岛的气候不太适应,既然如此,强留客人养病确实不是我们国家的礼仪。”
伊万诺夫伸出手,与季砚执交握:“请放心,我立刻安排最好的医生为季院士进行紧急治疗。明天一早,只要他的身体状况允许进行短途飞行,我们的专机随时待命,必将二位安全、迅速地护送回华国首都。”
:https://u。手机版:https://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