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岚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极其复杂,过了好一会儿:“不是,我还是想不通,你俩互相厌恶到这种程度,到底是怎么谈起恋爱的?”
“嗯……”季听微微偏头,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如何用三言两语来概括那段漫长而复杂的时光。
就在他斟酌词句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季砚执发来的视频通话邀请。
季听刚一接通,屏幕那端就出现了季砚执的脸,背景是姜家的客厅。
“季耳朵,我到了,你在做什么?有没有想我?”季砚执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出来,完全无视了才分开不到一小时的事实。
沈木岚站在旁边,听得白眼都快翻到后脑勺了:“这人上辈子肯定是老鼠胶做的,黏死人了。”
季听和季砚执简单聊了几句,无非是“到了就好”、“一切都好”之类。
季砚执又缠了好一会儿,直到舅妈叫人,才恋恋不舍地挂了视频,
季听刚放下手机,沈木岚立刻一脸笃定地道:“我知道了!我已经猜到你俩恋爱的过程了!肯定是季砚执后来幡然醒悟,然后对你死皮赖脸、死缠烂打、穷追不舍,对不对?”
季听缓缓摇了摇头,“不是的。”
“啊?那还能是什么?”
季听微微垂下眼睫,声音轻轻的,却像羽毛一样精准地落在人心尖最软的地方:“他不用穷追不舍,因为我也很喜欢他。”
沈木岚皱起脸,无语道:“……酸死个谁。”
整个下午,季砚执的视频通话几乎成了背景音,隔一两个小时就要响一次。到了晚上,他甚至突发奇想:“季耳朵,要不我晚上偷偷溜回去?凌晨我再赶回来?”
季听虽然对这个提议有些心动,但最终还是理性占了上风:“还是不要了,爷爷知道了会生气的。”
季砚执的眉眼蓦地落了下来,“真的不行?”
季听沉默,妥协:“那我再想想。”
最后这个偷溜计划还是没有实行,就这样在甜蜜的煎熬中,夜晚过去,晨曦降临。
婚礼当天。
天还未大亮,季听便已起床。专业的造型团队已经到了,开始为他打理妆发,换上那套由舅妈倾注了无数心血亲手设计的结婚礼服。
另一边的姜家老宅,季砚执同样早已准备就绪。
他静立镜前,天光透过窗棂,恰好落在那张无可比拟的面容之上。
深邃的双眸本是冻湖寒潭,此刻却因眼底按捺不住的悸动而裂开细微波纹,泄露出底下沉淀的热切。
礼服剪裁如第二层皮肤,完美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利落线条,将那份稠艳到近乎具有侵略性的英俊,牢牢收束于极致挺括的布料与冷感矜贵的仪态之中,宛如一柄注定要斩获所有瞩目的绝世名刃,沉静之下涌动着磅礴的力量。
两个小时后,京郊一处隐秘的山谷入口。
受邀的宾客们乘坐着统一安排的特制接驳车,缓缓驶入一片苍翠静谧的山谷。谷口并无过多装饰,唯有自然生长的繁花茂林,显得低调而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