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司邈捋了捋胡须,沉声道:“或许是太上皇遇刺一事所致,虽然陛下平日不露声色,但心脉确实受损严重。”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陛下早年曾中过血蛛毒,余毒虽清,但体内心脉和经脉经不起折腾,如今内外交困,才会突然发作。”
武曌比沈婉莹更为冷静,她直切要害:“眼下该如何医治?”
“老朽需要为陛下施针,”孙司邈环顾四周:“但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
武曌当机立断,凤目一凛:“赵统领,立即安营扎寨,所有人原地待命!”
她虽为女子,但言语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那是曾经执掌大周江山的女帝气度。
“末将领命!”赵羽抱拳应声,转身大步离去。
不多时,一座临时营寨便在官道旁拔地而起。
禁军动作迅速,很快搭建起一座明黄色的大帐,四周用帷幔围得严严实实。
所有皇室宗亲和文武大臣都被安排在百步开外等候,连沈婉莹和武曌也不例外。
户部尚书刘守仁第一个上前,拱手问道:“两位娘娘,不知陛下龙体如何?”
身为内阁大臣,他自然是在知道皇帝目前的情况,只是刚才禁军拦路,他根本过不去。
如今沈婉莹和武曌两位皇后过来,他正好趁机询问。
沈婉莹强忍泪水,声音哽咽:“陛下心脉受损,孙神医正在施针救治,我等需在此静候。”
此言一出,群臣顿时哗然。
“心脉受损?”大理寺卿郑元倒吸一口凉气:“这可是大悲大痛之症啊!”
“看来太上皇的薨逝对陛下打击远超我们想象。“工部尚书侍郎低声叹道。
“陛下正值壮年,怎会……”礼部侍郎摇头叹息:“世事无常啊。”
“诸位别忘了,”太医院院判周德提醒道:“陛下当年中的血蛛毒极为凶险,或许与此也有干系。”
众人议论纷纷,忧虑之情溢于言表。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一场阴谋正在暗处酝酿。
距离营寨约半里的一片密林中,数十名黑衣人静默无声地潜伏着。
他们全身包裹在夜行衣中,只露出一双双冰冷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