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谢寂辰对于自己的亲生父亲，对于那不敢公布的身世。

人本来就有各自的泥沼，如果要追根溯源，很难真的认定到底是谁对不起谁。

霍砚舟垂下睫毛，安安静静的将这根烟抽完。

谢寂辰拿起左轮手枪，转动，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在他要开枪的刹那，霍砚舟开口了。

“有没有那么一瞬间，你真的把我当成好友过？”

谢寂辰的眼底划过一抹意外，垂下睫毛，心口居然有了情绪，他很少有这种情绪，他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个机器，是个怪物。

他张了张嘴，手上的动作停住，“我说有，你会相信么？”

在他看到霍砚舟这个身份还活着的时候，他当时是松了口气的，他觉得两人之间还可以有以后，他很少遇到这种旗鼓相当的朋友，但是后来的霍砚舟确实变得十分沉闷，跟最初的那个霍砚舟一点儿都不像，他还以为这人是捡回一条命，所以变了性格。

他完全没朝换了人方向去想，这些年他不是没有想过就这样顶着谢寂辰的身份活下去，他有朋友，他认识岳惊鹤，认识秦颂，他们几个人都挺好的。

但是一次次的电话都在提醒他，他从来都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