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她在路上的经历,应该都是真的,蛇头安的什么心思,我们还不清楚吗?至于身世,也是有一定真实度的。”
“怎么说?”
“这么说吧,你觉得我的英语怎么样?”
“挺流利的啊,发音也准。”
我摇摇头解释道:“那是因为我老妈是英语老师,从幼儿园的时候就开始学英语了。而林真伊才17岁,高中还没念完的年纪,你17岁的时候英语有这么流利吗?”
“我现在也没流利到哪去……”
“这不就得了?林真伊的确很聪明,但英语这个科目如果仅靠聪明,高中期间无法学到一定的高度,氛围最重要。”
段弘毅点点头,又问道:“你说的有道理,所以你觉得她的身世是可信的?”
“她父亲未必是外交官,但可能性比较大,总不能也是英语老师吧?这两个职业比起来,还是外交官更敏感一些。”
“没错,况且林真伊看起来不太会撒谎。”
“是啊,到最后你问她为什么上车之前不去厕所,她都说不出话来。”
段弘毅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道:“你和我说这些,就是想让我知道,你做一切都是有苦衷的?还是让我站在你这边?”
“多少有一点吧。”
我笑了笑说道:“这事不管怎么解释,在你这里都会被定性为‘违反原则’,黑的说不成白的。我是想让你知道,对我来说,这件事情不管怎么做都是错的,我只是做了一个稍显自私的决定,仅此而已。”
段弘毅想了一会儿,看着我说道:“该了解的,我都了解了,这件事情就这么翻篇吧,以后谁都别提了。”
“你是指导员啊,也得表个态吧?”
段弘毅跳下双杠,回头对我说道:“你刚才也说了,黑的说不成白的,我知道有灰色存在,但在我的眼里,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
“别这么有哲理,我听不懂。”
“我能理解你的选择,但不认同你的做法。苦衷是原谅的借口,只能是借口,改变不了事实。”
说完这家伙就走了,也不给我辩解的余地。
不过这并不重要,通过这次的事件,让我对段弘毅有了更深层次到的了解,他就是典型的眼睛里不揉沙子。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杆秤,当事情发生时,都会权衡利弊,然后选择对自己有利的。
但段弘毅心中的不是秤,而是标尺。他知道利弊,但不去权衡,而是测量。
就好像看待土豆和地瓜的区别,我说土豆好,比地瓜重;他说地瓜好,比土豆长。
性格决定着处事方式,所以他能感同身受,却未必会曲意迎合。这就是他,像是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和这样的人搭档,还真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