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忽然变得急促起来,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瞬间照亮了店内昏暗的角落。司马申鹤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记忆深处苏醒。
张教授,他缓缓放下青铜尊,您今天来,不只是为了鉴定这么简单吧?
张明远深吸一口气:三天前,我的助手在整理这批出土文物时离奇死亡。官方说法是心脏病发作,但我看过尸体——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灼伤痕迹,形状像...他的目光落在墙上的玄鹤图上,像一只展翅的鸟。
司马申鹤的后背窜上一股寒意。他突然想起祖父临终前的诡异嘱托:申鹤,若有人带着鸟形器物来找你,切记不要轻易相信...司马家守护的东西,绝不能落入守门人手中
张教授,恐怕要让您失望了。司马申鹤合上皮箱,我对这尊青铜器一无所知。如果您需要专业鉴定,我可以推荐几位博物馆的专家。
张明远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既有失望又似乎早有预料。他正要开口,店门再次被推开,风铃急促地响动着。
老板,你们这里有...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戛然而止,哦,抱歉,我不知道有客人。
司马申鹤转头看去,是常来光顾的苏雨晴,一位自由撰稿人,对古董颇有研究。她今天穿着一件淡青色旗袍,撑着一把油纸伞,头发和肩膀却被雨水打湿了不少。
苏小姐,请稍等。司马申鹤对她点点头,然后转向张明远,张教授,如果没有其他事
张明远看了看苏雨晴,又看了看司马申鹤,最终叹了口气:我明白了。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您改变主意...他将一张纸条放在柜台上,重新锁好皮箱,向门口走去。经过苏雨晴身边时,他微微点头致意。
门再次关上后,苏雨晴收起伞,好奇地望着司马申鹤:那位先生看起来心事重重。
一位来鉴定的客人而已。司马申鹤勉强笑了笑,将那张纸条随手塞进抽屉,今天想找什么?
苏雨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走到柜台前,目光落在那幅《玄鹤凌云图》上:每次来都觉得这幅画很特别。那只鹤的眼神...仿佛能看透人心。
司马申鹤心头一跳。苏雨晴的话让他想起刚才看青铜鸟尊时的感觉。他正想岔开话题,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司马先生,小心那个女人。她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张明远」
他抬头看向苏雨晴,后者正专注地欣赏着一件宋代青瓷,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司马申鹤不动声色地将手机放回口袋,心中却升起一丝警惕。
老板,其实我今天来是想请教关于商周青铜器的问题。苏雨晴突然转身,从包里取出一个笔记本,我在写一篇关于古代鸟图腾崇拜的文章,听说司马家在这方面有独特的研究?
司马申鹤的指尖微微发凉。太巧合了,张明远刚带着玄鸟尊离开,苏雨晴就来询问鸟图腾。他斟酌着词句:家祖父确实收藏过一些相关文献,不过大多是专业研究,可能不适合大众。
我听说...苏雨晴向前一步,声音压低,司马家有一本《玄鸟谱》,记载了商周时期一个神秘氏族的历史?
司马申鹤瞳孔微缩。这本《玄鸟谱》是家族秘传,除了司马家的人,不应该有外人知道。他正想否认,店门又一次被推开,这次没有风铃声——门是被粗暴地撞开的。
三个身穿黑衣的男子闯了进来,为首的戴着墨镜,手里握着一把装了消音器的手枪。
别动。墨镜男冷冷地说,枪口指向司马申鹤,张明远在哪里?
司马申鹤下意识地挡在苏雨晴前面: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是我的店,请你们出去。
墨镜男冷笑一声,对同伴使了个眼色。另外两人立刻开始在店内搜查,粗暴地翻动货架上的古董,几件瓷器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