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径云开马蹄扬,旌风卷虹霓。”
“角号海螺,声震古道。”
“铎鞘金鞍少年郎,盔插山茶独一朵。”
……
“得胜归喝回归酒,刀兵无情多愁人。”
“多少诏民沙场死,五万寡妇泪淋淋!”
异牟寻是那种典型的世家子弟,自幼养尊处优,身上没有像阁罗凤那样的草莽气息,却多了份贵族的娇矜之气,不过在唱归师曲之时却想起了他的父亲凤迦异,思念之情上头,两行清泪便立刻潸然而下。
看到异牟寻一边轻唱《归师曲》一边泪落如雨,段俭魏也是长叹息。
因为段俭魏和凤迦异全程参与了南诏与大唐的两次大战,尤其是与李宓大军的大战,直杀得西洱河边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其中既有大唐将士的遗骸与鲜血,更有南诏健儿的尸骨。
如果还有一线生机,段俭魏当然希望南诏能与大唐一战,宁为鸡头,不为凤尾,这个道理他段俭魏还是清楚的。
然而倘若是一场注定失败的战争,真的还有必要继续吗?
其实阁罗凤何尝不清楚这个道理,只是作为南诏国独立建国之后的第一代国王,阁罗凤身上的骄傲,还有身上肩负的血海深仇不允许他向大唐投降。
或者说得自私一点,整个南诏国谁都可以投降,唯独他阁罗凤不行!
“够了,给我闭嘴,不要再唱了!只要我阁罗凤还活着,南诏就绝对不会投降!”阁罗凤拍案而起,刚准备训斥异牟寻几句,却突然之间眼前一黑,昏厥在地。
“郎中,快叫郎中,快去叫郎中!”段俭魏急忙上前将阁罗凤扶起。
然而异牟寻却杵在原地毫无反应,只有耳畔回荡着祖父愤怒的咆哮。
“只要我阁罗凤还活着,南诏就绝对不会投降,绝对不会投降,投降,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