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4章 他在关心她?

盛京贵宠 是心动啊 5693 字 2个月前

傅溟川却气定神闲,仿佛刚才在车里放肆的不是他。

“三点去琴房。”下车前他命令道,“我要听完整版的《梦中的婚礼》。”

苏阑音呆呆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手指不自觉地触碰自己红肿的唇。

这个男人就像一团火,靠近会被灼伤,远离却又冷得发抖。

而她,已经无路可逃。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穿过蕾丝窗帘,在琴房的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苏阑音的手指悬在琴键上方,迟迟没有落下。

自从那晚在茶水间的谈话后,傅溟川似乎刻意与她保持着距离。

虽然那架施坦威钢琴如期送到了她的房间,但他再也没有在深夜与她偶遇过。

指尖轻轻按下,德彪西的《月光》流泻而出。

这是她最近学会的曲子,音符清冷如真正的月光,带着说不出的孤独。

“升F小调,第三拍节奏错了。”

低沉的男声突然在身后响起,苏阑音吓得手指一滑,弹出一串不和谐音。

她猛地回头,傅溟川不知何时站在了琴房门口,黑色西装外套已经脱下,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我...…我不知道你在。”她结结巴巴地说,心跳突然加速。

傅溟川缓步走近,身上带着淡淡的雪茄和皮革的气息:“今天商会取消了。”他的目光落在琴键上,继续。

苏阑音深吸一口气,重新开始弹奏。这次她格外注意第三拍的节奏,但紧张之下反而错得更多。

停。傅溟川突然在她身旁坐下,琴凳顿时变得拥挤,手给我。

什么?

不等她反应,傅溟川已经捉住她的手腕,将她的双手平放在琴键上方。

他的手掌宽大温热,完全包裹住她的手背。

“感受节奏。”他的呼吸拂过她耳际,“不要用眼睛看,用这里。”他带着她的手轻轻按下第一个和弦,“感觉到了吗?”

苏阑音几乎无法思考。

傅溟川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每一次呼吸都让她的脊椎窜过一阵电流。

他的手指引导着她的,在黑白琴键上起舞,音乐忽然有了生命。

放松。他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你太紧张了。

你这样...…我没法不紧张…...苏阑音小声抗议,耳尖红得滴血。

傅溟川低笑一声,那震动从两人相贴的身体传来:那换一首。他的手指突然跳跃,弹出一段欢快的旋律,《梦中的婚礼》完整的,会吗?

苏阑音点点头。

这是她最熟悉的曲子之一,在教会学校时常常弹给新婚的修女听。

你来主旋律。傅溟川稍稍退开,双手移到低音区,我配合你。

第一个音符响起,奇迹发生了。

他们的配合天衣无缝,仿佛已经一起演奏过千百次。

傅溟川的伴奏沉稳有力,托起她如水般流淌的旋律。

阳光在琴盖上跳跃,为他们镀上一层金边。

曲子进行到中段,傅溟川突然变调,加入了即兴的和弦。

苏阑音惊讶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会意,也跟着变换节奏。

音乐变得活泼起来,像两个人在追逐嬉戏。

最后一个和弦落下,两人的手同时停在琴键上,余音在空气中震颤。

苏阑音发现自己正对着傅溟川的眼睛,那里面不再是往日的冰冷,而是涌动着某种她看不懂的情绪。

“你弹得很好。”他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抚过她落在琴键上的一缕发丝。

苏阑音屏住呼吸。

他们离得那么近,近到她能数清他睫毛的阴影,看清他虹膜里细碎的棕色斑点。

傅溟川的目光落在她唇上,时间仿佛静止了。

傅先生!管家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魔咒,“荣家来电话,说有急事。”

傅溟川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失陪了。他起身整理袖口,“晚上我不回来吃饭。”

苏阑音呆坐在琴凳上,看着他大步离去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按着刚才他们一起弹过的旋律。

琴房里还残留着他身上的气息,混合着松木和淡淡的烟草味。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在期待那个未完成的吻。

——

傍晚时分,苏阑音正在花园里看书,女佣匆匆跑来:“小姐,门口有位顾先生找您。

顾淮安?她合上书,“请他去客厅吧。”

顾淮安今天穿了件浅灰色西装,衬得整个人温润如玉。

见到苏阑音,他立刻起身行礼:冒昧打扰,实在抱歉。

顾先生有事?

两件事。顾淮安从内袋掏出一张唱片,上次提到的肖邦音乐会,我录了现场。想着你可能喜欢

苏阑音接过唱片,心头一暖:谢谢,你太周到了。

第二件事...…”顾淮安突然压低声音,关于老傅最近的花边新闻,你别信。

苏阑音手指一颤,唱片差点滑落:我...我没在意那些

他在查日本人走私军火的事,那些‘约会’都是幌子。顾淮安神色凝重,现在情况很危险,有人要对他不利。

什么?苏阑音猛地站起,谁?

具体我不清楚,但...顾淮安突然住口,望向她身后。

苏阑音转身,只见傅溟川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可怕。

老傅!你怎么...…”

滚出去。傅溟川的声音冷得像冰,顾淮安,我警告过你。

顾淮安举起双手:我只是来送唱片...…”

现在。傅溟川一把拉开大门,别逼我动手。

顾淮安无奈地朝苏阑音耸耸肩,低声道:记住我的话。然后快步离开。

门一关上,傅溟川就拽住苏阑音的手腕:他跟你说了什么?

只是送了张唱片...…”苏阑音试图挣脱,你弄疼我了!

傅溟川松开手,却将她困在沙发与自己之间:离他远点。

为什么?顾先生人很好...…”

因为他看你的眼神让我想杀人。傅溟川咬牙切齿,这个理由够不够?

苏阑音睁大眼睛,心跳漏了一拍。

傅溟川的眼神炽热得几乎要将她灼伤,与下午弹琴时判若两人。

你...…你在吃醋?她鬼使神差地问。

傅溟川沉默片刻,突然俯身逼近:是,我吃醋。他承认得干脆利落,满意了?

苏阑音哑口无言,脸颊烧得通红。

傅溟川伸手抚上她的脸,拇指轻轻摩挲她的下唇:这张小嘴,总是说出让我失控的话。

他的吻落下来时,苏阑音闭上了眼睛。

这个吻与想象中不同,不是霸道的侵占,而是温柔的试探,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

她生涩地回应,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他的西装前襟。

傅溟川...…”分开时,她轻唤他的名字。

叫我溟川。他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沙哑。

苏阑音鼓起勇气:溟川,顾先生说你有危险...…”

傅溟川身体一僵,随即冷笑:所以他来向你求救?

他是关心你...…”

他关心的不止是我。傅溟川退开一步,眼神重新变得冷峻,别再见他,这是命令。

苏阑音还想说什么,管家突然匆匆进来:先生,荣家又来电,说事情有变。

傅溟川咒骂一声,转身拿起外套:我出去一趟,今晚可能不回来。走到门口,他又回头补充,“锁好门窗,任何人来都不要开。”

苏阑音站在窗前,看着他的汽车驶离公馆,手指无意识地触碰自己微微发烫的唇。

琴房里,《梦中的婚礼》旋律似乎还在空气中飘荡,混合着雪茄与皮革的气息,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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