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犬把大包小包全搬了出来,锁好门。静静看了眼,房租刚交不久,要不回来了。
而后又深深看了眼东边紧闭的房门。
婶子出门倒水,“咋现在走啊,东西忒多,婶子帮你搬外面去。”
白犬推脱不得,只好三人各自拎着去了最近的公交站台。
临走前,白犬带着郗奕叶郑重道谢,婶子笑嘻嘻摆手,又摸了一把郗奕叶的小嫩脸,走了。
白犬知道她男人上夜班,今天她上中班,没过一会就得上班去了。
她不敢在x市住下去,坐不了公交车,只好忍痛学着前面几位坐车走的打的。
婶子回去看自己男人醒了,在外头洗脸,“咋这早醒了,不再睡会?”
男人瞅了她一眼,“你干啥去了?”
李婶翻了个白眼给他,“帮对门那两小丫头搬家呢。”
李婶大嘴巴,噼里啪啦把事全说出来了,她不说也要不了多久这破烂事就能传遍整个棚区。
男人听得直皱眉,李婶见他不说话,拍了拍他,“咋的?”
“那俩丫头真命苦哟!”
男人没好气,“你要是心疼自个儿养着,别忘了咱老家还有俩儿子呢!”
李婶猛的拍他的头,怒骂,“你个老东西胡说八道什么呢!”
狠狠呸了一声进门,“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李婶自己又嘀嘀咕咕,“也是奇怪,小丫头跟小白长得一点也不像,白白嫩嫩忒招人喜欢,眼睛鼻子嘴巴没一处一样的。”
男人大着嗓门,“你又在嘀咕什么!老子饿了!”
李婶手上衣服一摔,“饿了不会自己弄吗!成天伺候你!”
白犬拦住一辆出租车,司机师傅帮着她们把行李放好,有样学样的开门跟郗奕叶坐在后头。
“去哪啊?”
白犬充大款,“去南方!一直开就行了!”
随后又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痛的嘶了一声,“开到别的市就行。”
师傅没多理会,“好嘞。”
白犬抱着郗奕叶哄她睡着,她可不敢睡,一直保持警惕的看着男人和路。
眼看天都快暗下来了,夏天白天长,司机听着白犬七拐八拐还没到地方,虽然说不定这小子有钱付呢,但还是有些不耐烦了。
“你到底要去哪?”
白犬也不知道,只好说:“你找个乡下地方就行了,能住人的。”
司机没法只好东找西找来了一处光看着就很久远的破旧小区。问了一下有空房,白犬搬着行李下车了,司机如释重负的头也不回开走了。
白犬找到包租婆,一楼就有空房,就是价钱比棚户贵上一些,有独立卫生间,只有一间小房间,白犬没得选择只好付钱。
搬好行李以后,白犬累的没空做饭,只好带着郗奕叶吃买的小面包充饥,洗好澡上床了。
小丫头白天在车上开着空调舒服的睡了一下午,现在正精神着不肯睡。
郗奕叶软软的小手揪着白犬的衣服“姐姐…”
白犬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风,“怎么了…”
郗奕叶吞吞吐吐,还是说了出来,“姐姐被摸过吗?”
白犬蓦得睁开眼睛,手上停顿了一秒,又恢复正常,“没有。别乱想了,姐姐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了,向你保证,快睡觉。”
郗奕叶敏锐的感觉到了白犬的停顿,甚至她的声音也夹带了一丝沙哑,但她并没有挑明,姐姐不愿意说就不说吧。
郗奕叶慢慢睡着了,白犬却睡不着了。
思绪一下飘到了四年前的夏天。
白犬嗤笑,说没有,怎么可能。
白犬不知道那个老头是谁,叫什么名,只知道他很好很善良,对小朋友很有耐心,无论是谁家的,还是没有人要的野孩子。
白犬也很喜欢他,因为老头会留她在家吃饭,年幼的白犬警惕心还是不够足。
直至某天下午,老头抱着白犬在树下乘凉,动手动脚,上下摸索,要不是他的手碰到了白犬最不想被人知道的东西,她还一点反应都没有,只会像爷孙两打闹一般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