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时大概猜到了是谁。

因为中午他看到吕将军跟梁厂长坐在一起吃饭。

梁厂长听吕将军讲述的时候，表情十分丰富，从不屑到惊讶，然后不停地转头打量程时。

大概梁厂长已经意识到程时的能力，觉得吕将军讲得不够具体，所以想把程时叫过去继续问。

程时：“不去了，我想休息，白天说了太多话了。”

他又不缺这口吃的，干嘛上杆子给自己找不自在。

再说，对方心态不摆正，他费劲说那么多没有用，白白得罪人。

吕将军：“他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态度问题，请你务必赏脸。”

程时垂眼不出声。

吕将军：“他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厂里有一千多人，一半都是从东北跟着搬到西北，一辈子都在帮咱军队，造枪。要是厂子倒了，他觉得对不起这帮老工人。而且西北的经济不发达，那些职工一下岗就真的没有别的活路了。特地在老字号烤鸭店定了位置。真的很有诚意了。”

程时最听不得“工人下岗没活路”这种话了，毕竟自己淋过雨，就总想给别人找把伞。

他说：“行吧。那就去看看吧。”

晚上见到程时、梁厂长脸上讪讪的：“不好意思，我昨晚有些着急了。”

程时倒是淡淡的：“嗯。”

梁厂长：“今天请程时同志吃饭，一来向程时同志赔罪，二来也是想请教程时关于枪械改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