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起厅堂里的油灯,黎雨初看见厅堂的角落里躺着个人,是彩豆。
彩豆满脑袋都是血,但身边的墙上没有喷射状的血迹,看样子不像是割喉死的,黎雨初心中燃起希望,快步走去蹲下身探了探她的鼻息,竟有微弱的鼻息!
黎雨初有些激动,放下晖儿,用指甲狠狠掐住彩豆的人中,唤:“彩豆!彩豆!”
这么掐了会,彩豆缓缓醒转过来,低声唤:“大小姐?”
黎雨初点头问:“彩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彩豆抚了抚脑袋,想了会就哭起来:“大小姐,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因为吕姨娘身子不舒服,晚上我便守着她睡,睡到半夜里,吕姨娘口渴,我便起身去堂屋倒水,进了堂屋,瞧见堂屋大门开着而东屋的灯竟大亮着,我心中奇怪,便去东屋瞧。
“走到门口,我便看见东屋里有几个拿着剑的人正围在床前,然后老爷发出痛呼声。我吓得半死,转身就奔进西屋,把吕姨娘给藏在了衣箱里。吕姨娘刚刚藏好,便有人冲进来了,我看见那人手里的长剑滴着血,吓得就往外跑,那人跟在我身后重重地踹了我一脚,我摔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她说着握住黎雨初的手问:“大小姐,老爷和吕姨娘如何了?”
黎雨初使劲地捏住她的手,没答话。
彩豆猜出结果不好,挣扎着就要起身,但大概是有些晕,重新又摔倒在地上。
黎雨初拍拍她的肩道:“你先歇会儿再去西屋照顾三娘,我去外面瞧瞧。”话音落,忽然想到晖儿,她转头去看他。
晖儿小小的脸上有种坚定:“娘亲,你不用担心晖儿,晖儿留在这里和彩豆还有小姨一起照顾外婆!”
黎雨初沉默了下,点头对他道:“晖儿是男子汉了,很勇敢,你留下来照顾好外婆,和小姨一起,千万别出屋乱跑!”
晖儿重重点头应:“娘亲放心,晖儿不会拖娘亲后腿的!”
黎雨初咬牙,从腰间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握在手中,转身奔进雨中。
雨比刚回到黎家的时候小了很多,隐约的也能分辨点方向了,黎雨初朝着林苑直奔而去,春水留在家里守家,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林苑大门敞开,院里躺着几个尸体,仔细辨去,有两个洒扫的丫鬟和几个家丁。
心里一沉,她沉声喊:“春水!春水!”
无人应答。
她转头,看见西厢房大开着,便快步走了进去。点燃屋中油灯,她看见西厢房中空无一人,但床上的被褥显然是有人睡过的。
她站在原地定定的想了想,拿起油灯转身直奔主屋而去。
主屋的门虚掩着,她轻轻推开门,血腥味扑面而来,她的心更加沉重。
厅堂没人,她转到东屋,刚一进门就瞧见角落的衣箱旁躺着两个人。
她快步走过去,看见躺着的其中一人正是春水,她的身上压着另外一个人,不是林苑的其他丫鬟,而是家丁大柱!两人均是一身鲜红,躺在血泊中。
黎雨初心里一阵刺痛,不由地捂住心口。待了下,她才缓过气来,俯身去查看两人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