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姒艰难的从齿缝中挤出两个字，“出去。”

贺斯年这次没有半点犹豫，穿好衣服，下床出去了。

听到关门的声音，沈卿姒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蜷在角落里，从枕头下面拿出匕首，对着自己的手用力划了下去。

一声闷哼，血液从伤口处涓涓流出，她别无他法，只能这样来让自己保持清醒。

寂静无声的夜里，偶尔传来一两声鸟鸣，阿离站在院子里，看着沈卿姒的房间，那双藏了太多事情的眼里在月色中深沉而又可怕。

第二天一早留霜去看沈卿姒的的时候，刚推开门，迎面扑来一阵浓烈的血腥味，脸色顿时大变，喊了一声“姑娘”便冲了进去。

掀开帘子，看着床榻上的那一幕的时候，瞳孔猛地睁大，捂着嘴连连后退，不敢相信的看着倒在血泊里昏迷不醒的额沈卿姒，赶忙抛出去：“阿离师父，不好了，姑娘出事了。”

阿离几乎是下一刻就从房间出来了，二话不说就往沈卿姒房间走。

刚走到门口准备出去的籽儿闻声立马关上门，转身就往回走。

阿离寻着血腥进去，脸色大变，赶忙上前检查，手腕上深深浅浅的十几道口子，触目惊心，有的伤口的血已经凝固，有的还在源源不断的流血，他赶忙跟她止血，沉声道：“快去请大夫。”

“奴婢这就去。”

留霜匆匆跑出去，因为太着急了，还差点摔倒。

籽儿进来看到这一幕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姑娘，姑娘……”

“去打热水来。”

阿离没空去跟她说其他的，声音有点冷，很凶。

籽儿立马抹了一把眼泪转身去打热水，阿离将沈卿姒放平稳，看着她手上的伤口，暗自骂了一句“傻丫头”便将自己的内力渡给她帮她止血。

沈卿姒脸色苍白得可怕，没有人知道她昨晚经历了怎么样的绝望，那一刀刀下去，她只是想让自己清醒啊。

大夫来的时候阿离已经简单处理了她的伤口，大夫想必也没看到过对自己这么狠的女子，帮她消毒包扎之余，免不了连连感叹。

“大夫，怎么样了？”

阿离看着一遍跟沈卿姒把脉一边连连叹气的大夫，心中隐隐不安。